酒已尽兴,汤之狻起身道:“司马老弟冒死前来告知真相,哥哥再行谢过,还望快去快回,以免暴露行踪,招来杀身之祸,今日一别,亦不知何时方能再见。..”

      狗阿根插嘴道:“既然那诺莫教刑法严酷,司马小叔叔何不早日脱离教门?”

      汤之狻道:“人各有志,狗阿根莫要多言。”

      司马云登拱手道:“若耽搁太久,恐教众起了疑心,惹出事端来,就此拜别,还望老哥哥一行多多保重。”

      送别司马云登,收拾行囊,正要出门,狗阿根道:“匪窝已荡平,既然那匪首说是有宝藏,何不去店内搜搜。”

      汤之狻笑道:“父老乡亲赠予之钱财,已叫你三个举步艰难,再添些金银,路途遥远,如何能搬动?”言未已,门外忽而人语声声,大惊,持铲在手,跳出店外,却是一群人围在外边,男女老幼皆有,彼此交头接耳,形貌淳朴,不似歹人,于是拱手问道:“各位父老,此番前来,不知有何要事?”

      其中一老叟上前还礼道:“我等听说一游方长老除掉匪首,解散匪众,皆欢喜不尽,前来探视。”

      汤之狻道:“确有其事,匪首已亡,匪窝已平。”

      老叟一把抓了他,须眉皆颤,高声道:“想必老哥哥便是那游方长老罢?这帮匪盗横行乡里多年,杀人劫财无数,且匪首武艺高强,无人敢招惹,周边乡民、过往客商,深受其害,长老一日间便扫荡匪窝,乡里从此清静,真乃我等再生父母也。”言罢,咚地一声,屈膝跪下,余众跟着跪在他身后。

      汤之狻一一扶起众人:“锄强扶弱,乃潜修习武之人本等,我师徒几人误入匪窝,除掉地方一害,实属偶然,本长老何德何能,敢受各位父老一拜?快快请起!”

      此时乡民纷纷涌入店门,见匪首横躺在地,身首异处,拳打脚踢一阵,方才解气,又闯入内堂,正要动手砸店,汤之狻劝道:“且慢,这帮匪徒劫财无数,匪首临死前曾招认,多年搜刮之金银,皆藏于一洞内,各位何不进去搜搜。”读书吧

      众人依言搜寻一番,果然于店内僻静处刨出一洞口,洞内内有十几坛金银,汤之狻叫众人搬至店外空地,高声道:“不义之财,人皆有份,周边乡民,无论在场与否,均可按人头分得一份,可选出一位长者来,主持公道。”

      众人推举出那位老叟来,正在均分金银,有人又道:“我等忙于分配,怎地忘了长老师徒好处?”于是抱了一坛,请师徒领受。

      汤之狻笑道:“若贪念钱财,定然保守秘密,暗自独吞,怎会告知尔等?我师徒云游四方,化斋度日,极少用上金银,快快收回。”

      狗阿根见了满满一坛金银,心念道:如此一笔钱财,若放在祁阳城内,岂不成了一小小富豪,购置豪宅,出入车马,比得过那蒋金龙家了?亦可叫养父风光风光······见师父推辞不受,连忙道:“出门在外,住要店钱,吃要饭钱,金银自然可派上用场。”

      众乡民道:“既如此,还推辞甚么。”

      狗阿根不等师父应允,叫道:“小师兄,你来抱罢。”姚年高虽不情愿,却依言抱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