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日后大可以坦然地接受她的好意了。”林云姝说。

    侍女:“娘娘觉得心里再无负担就好。”

    林云姝:“之前不是因为负担,而是因为不安,倘若知道我是她笼络兄长的一枚棋子,那我很乐意去顺水推舟。”

    “大公子不是向来都不依附于谁吗?”

    林云姝捏紧信封,道:“不是依附,是互助,哥哥如今的后盾是该有个可靠些的人了。”

    出了仪华殿后,鎏月才肆意地笑出声来,尽带着得逞后的愉悦。

    侍女:“很少见公主从仪华殿出来后能这样开怀。”

    “我自然开怀了。”鎏月说到一半便止住话锋。

    剩下的一半留在心里说,能让她卸下心防,怎么不算开怀的事了?

    至于交信一事,本就是可有可无。

    林苑是个聪明人,那日自己把话说得那样开,他果真还能听令不尊吗?

    鎏月是在昨夜寝下后,在夜深人静之际才想起缘由的。关于这一世自己为何会对林云姝格外眷顾,大约是在很久以前,在一切都还来得及的时候,她曾隐晦地提醒过一句自己要小心瑶姬。

    可鎏月当时对瑶姬上心得很,视她如珠如宝,又怎会因为陌生人的一句话,而疑心瑶姬早已于烨帝勾搭上,留在自己身边不过是行监视之事。

    林家两兄妹,一位提醒自己小心身边人,另一位提醒自己尽量早日离开京城,只冲着两句话,鎏月便会尽力在施荫给他们。

    在自己还能尽力的时候。

    “殿下,”侍女低眉说,“最近瑶姬儿似乎转了性子,总爱发脾气,也爱砸东西,这可如何是好?”

    鎏月回过神来,毫不思索地说:“瑶儿性格本就烈,随她吧,不过是砸些东西,还能把景临宫给砸烂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