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海滨风景被窗户框成了一副精美的油画,然而司楠却已无心欣赏,他临产的孕肚沉甸甸的坠得难受,生殖腔不堪重负,已经准备好将这枚成熟的果实排出体外。昨夜夏寒屿的暴行历历在目,司楠感到后穴传来的闷疼,显然是某处因为粗暴的性爱而撕裂了。司楠难过的抚摸着肚子,宝宝像是有心灵感应般踢了一脚,正中司楠的掌心,像在说他已经准备好出世了。

    夏寒屿笑吟吟的拿着一瓶药水进来,表现得完全像个体贴的丈夫,道:“乖,别闹脾气了,把安胎药喝了吧,你出现早产征兆了,这对胎儿很不利。”

    司楠看了一眼他手里的玻璃瓶药水,它清澈透明,伪装得那么人畜无害,对他来说却无异于穿肠毒药。司楠冷笑一声,忽然扬手打飞了那药瓶,让它撞在墙上碎了一地。

    夏寒屿英俊的面部僵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压抑住险些喷薄而出的怒火,用十秒钟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坐下来环住司楠的腰,柔声道:“不喜欢喝药?是怕苦吗?快当父亲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司楠眼中透出哀戚,不去看夏寒屿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这个他最信任、最爱慕的人,如今变得不可理喻。司楠已经非常确定自己被夏寒屿软禁了起来,手机被收走,房间里没有电话,与外界彻底失去了联系,而他的原生家庭也没有一个人会关心他的死活。

    夏寒屿见司楠情绪平静了些,伸手摘下床头的对讲机说道:“请为我太太注射今天的安胎药物。”‘

    司楠怨恨的瞪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

    不出一刻钟,医生端着托盘走了进来。这是一位没见过的医生,约莫二十七八岁,长着一张时髦的精英脸,头发短而利落,怎么看也不像会屈居于村医院的类型。

    “夏太太您好,我叫秦硕,请允许我为您注射对胎儿有益的药物。”医生笑眼弯弯,对司楠伸出手。

    司楠双手握住秦硕的手,双目含泪恳求道:“医生,我不需要安胎,我要求现在就给我注射催产素,我需要立刻生产!”

    司楠眼睛生得又大又漂亮,平日里都像含着一汪湖水,哭泣的模样更是我见犹怜,就连石头见了也会动容。秦硕被司楠握住手的瞬间犹豫了一下,夏寒屿立刻投来命令的眼神,秦硕立刻收敛了个人情绪换上了专业的语气:“强行早产对胎儿和您的身体都有损害,请您相信我的专业能力,我会替您和宝宝做出最优的选择。”

    司楠自知拗不过这两人,乖乖的伸手打了安胎针。七雾草提取物在他血管中开始游走,浑身上下变得轻飘飘的,本不是睡觉的时间却困意来袭,司楠合上了眼睛。

    “今天倒是挺乖的。”司楠闭着眼睛,听见夏寒屿说道。

    “考虑到夏太太对延产的事还未完全接受,我在针剂里添加了少量镇静成分。”秦硕说。

    “很好,希望他能早点接受现实。”夏寒屿道,“时间到了,我该去祷告了,你帮我看着他。”

    “是,夏先生。”秦硕恭敬答道。

    门开了又关,病房里变得寂静,司楠猛的从床上坐起!他的右手掌已经被自己的指甲掐出了血,他凭着这股非凡的毅力让自己不睡过去,一直捱到两个人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