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信不信我,女儿不在意,女儿只在乎母亲会不会信女儿?”

    谢温娘跪在白氏面前,白氏瞧着女儿头上那几根刺眼的白发,心中不由的一酸。

    白氏能体谅女儿的难处,但有谁会体谅她的难处。

    “此事我会还奕儿一个公道,但婉儿之事你现在就不要插手了。”

    “可是……”谢温娘知道昨夜谢怀宗已经将谢韶婉送回了云溪阁。

    当谢怀宗看到衣衫单薄的谢韶婉,披着一床破旧的棉被光脚站在雪里的时候,对谢韶婉心中的责备早已飞到九霄云外去了。当下他就遣人将谢韶婉送回了云溪阁。

    “你可曾想过你的哥哥会作何感想吗?”

    谢温娘听到白氏提起了谢怀宗,便不敢在吭声了。谢温娘知道,自从她们一家回到谢府,她的哥哥对已是仁至义尽了,而且可以说是纵容了。

    谢温娘很清楚,谢府最后当家做主的都会是她的哥哥。她若是做的太过了,总有一天,她的哥哥定会容不下她。

    只是谢温娘心中还是有些不服气,她担心哥哥和母亲会包庇谢韶婉。

    白氏见女儿还是有些不甘心,不禁说道:“罢了,罢了,我老了,你们的事情我也管不了了。”

    “母亲,女儿都听母亲的,女儿相信母亲会还奕儿一个公道,女儿不会再去为难婉儿了。”

    “好,奕儿这几日怎么样了?”

    见白氏问到了儿子,谢温娘不禁又抹起了眼泪,哽咽着说道:“奕儿的身子还是不能动,每日给他上药的时候,见他疼的那个样子,女儿都想替他去承受。”

    “你也莫怪我那日心狠,我若是不对奕儿心狠一些,顾家岂能善罢甘休。虽说顾家那日来的是两个女子,但她们也不是好糊弄的。我们若只是为了打发她们而假意责罚了奕儿,她们若是回去将此事告诉了顾相,到时候反倒是不好办了。不但会置谢府于险境,而奕儿最后承受的只会比那日更重。”

    “是女儿思虑不周,没有体会到母亲的难处。”这几日,谢温娘一直在心中埋怨母亲为何对奕儿下手那么重。她只是心疼儿子,但并未站在白氏的立场去想这个问题。在看到白氏并未责罚谢韶婉,更是对母亲满腹怨言,索性将心中的怒火都洒在了谢韶婉身上。

    “你知道了就好,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所以你对婉儿做的事情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绿意这件事有个了断以后,我会给奕儿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