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噜…”

    陈皮皮的肚子发出了比刚才他谴责耗子时更响亮的抗议。他看着供桌上琳琅满目、散发着诱人甜香和油脂光泽的精致贡品——金黄的酥饼、饱满的灵果、油光锃亮的烧鸡…口水疯狂分泌。

    “列祖列宗在上,”陈皮皮对着密密麻麻的牌位,一脸虔诚地拱手,“不肖子孙陈皮皮,今日遭奸人…呃,遭长老陷害,被罚于此。实乃饥寒交迫,命悬一线!为延续陈家香火,传承祖宗基业,不得已,借诸位老祖宗一点口粮续命。待他日皮皮发达了,定当十倍、百倍奉还!烧最粗的香,供最大的猪头!您老几位…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他一边煞有介事地念念有词,一边眼疾手快,目标明确——直奔那只油汪汪、香喷喷的烧鸡!

    就在他的爪子即将触碰到鸡腿的瞬间!

    “吱——!!!”

    一声尖锐到破音、充满了愤怒和警告的鼠啸,如同钢针般刺破祠堂的寂静!

    陈皮皮手一抖,差点把鸡腿掰下来。他猛地回头,只见供桌下那个破洞里,那只大黑耗子去而复返!它没有叼食物,而是人立而起,两只前爪叉腰(如果耗子有腰的话),绿豆小眼瞪得溜圆,死死盯着陈皮皮伸向烧鸡的手,浑身油亮的黑毛都炸了起来,像一团愤怒的黑色毛球!

    “嘿?”陈皮皮乐了,收回手,叉着腰,居高临下地看着炸毛的耗子兄,“几个意思?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偷吃就天经地义,我拿点就是大逆不道?你这耗子,双标玩得挺溜啊!”

    耗子兄显然听不懂“双标”这种高级词汇,但它能清晰地感受到眼前这个两脚兽的“强盗逻辑”和“无耻行径”!它辛苦觅食(偷贡品)的地盘,岂容他人染指?尤其是这个刚刚还用噪音污染攻击它的家伙!

    “吱吱吱!吱吱吱吱!”耗子兄愤怒地挥舞着小爪子,尖利的叫声充满了控诉和威胁,仿佛在说:那是我的鸡!我的地盘!滚开!

    “哟呵?还敢顶嘴?”陈皮皮来劲了。刚学的《嘲讽入门语录》正愁没地方实践呢!他清了清嗓子,瞬间进入战斗状态,手指点着耗子兄,火力全开:

    “瞧瞧你这小气劲儿!不就一只鸡吗?你一只耗子,吃得完吗?撑不死你!”

    “再说了,这鸡是供奉给列祖列宗的,又不是你养的!你偷得,我借不得?什么道理!”

    “瞅瞅你那体型,肥得跟个球似的!再吃?再吃你钻洞都费劲!小心卡在洞口,让猫给叼了去!”

    “身为一只耗子,一点鼠生追求都没有!就知道守着这点吃的!鼠目寸光!胸无大志!丢不丢鼠?”

    陈皮皮口若悬河,唾沫横飞,将《嘲讽入门语录》里关于“小气”、“贪婪”、“目光短浅”、“体型羞辱”的精华语句信手拈来,结合现场情况,即兴发挥,怼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昏暗的祠堂里,回荡着他一个人(鼠?)的“正义”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