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璇自知瞒不过,索性承认下来,看着一旁跳动的烛火,语气有了几分苍凉:“淑贵妃这么美丽的女人,谁能不喜欢她呢?”

    “也罢,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好在支巴顿顿已经泛酒困,也并非贪色之人,没有在此事上与魏璇纠缠。

    天涯何处无芳草,支巴顿顿内心挣扎了一会儿,还是为了大局放弃了周旖锦这个绝色美人。

    他握着酒杯又絮叨了一会儿,便径直醉倒在魏璇眼前,片刻,帐子里响起了鼾声。

    月明星稀,魏璇走出帐篷,头上一点稀疏的月光,四面都是暗沉沉的夜。

    他茫然地在草坪上走着,神情沉郁。

    与之巴顿顿谈成了合作明明是件求之不得的好事,可那句“凡事都有先来后到”的话却在脑海中不断回响,仿佛一块沉重的磐石压在心底。

    回过神来,他不知不觉已经走到周旖锦所在的帐子外。

    魏璇站在草坡上,一动不动地伫立着。晚风徐来,他黑墨色的发和衣袍被野风缓缓地吹开,眼睛被倒映着的月光涂成琥珀色。

    他远远向她那处眺望,直到整片帐子里灯火全熄。

    回到宫里,魏景仿佛将春狩发生的事抛之脑后,查案一事不了了之。

    周旖锦本也没期待他会为自己做主,吩咐了暗探去查,宫里的日子缓慢又无趣,她琐碎地消磨着,转眼已过去半月。

    魏璇在春狩上的表现着实出彩,魏景特例晋了他为禁军主统领,这样的年纪和功勋,哪怕是在世家子弟中,也是一等一的出色。

    养心殿内,魏景的心腹太医正附身在他身边耳语:“依老臣经验之谈,胡美人这一胎多半是个皇子。”

    太医仔细地观察着魏景的表情:“皇上,现在是最好的时机——这孩子要处理吗?”

    魏景缓缓放下手中批阅奏折的朱笔,捏了捏眉头,沉默着权衡起来。

    胡美人虽与淑贵妃交好,但她出身低微,性格又懦弱,多的是手段可以管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