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孕药?”慕晚棠美眸中闪过一丝诧异,轻声重复了一遍。又觉得这种事太子爷真干得出来。“嗯。”君承衍神情不以为然,似乎并没有觉得堂堂一国太子,偷喝避孕药是一件多么惊世骇俗的行为。他深邃漆黑的眸子望向慕晚棠,嗓音夹杂着连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疼惜。“你生宸儿的痛苦,孤不是没瞧见,怎么忍心你再遭罪。”生产那日,她那一声声痛呼,就像刀子般一下下插在他的心口。她痛苦的模样,至今历历在目。但不碰慕晚棠也不可能,让慕晚棠喝避孕药更不可能。太医说避孕药对女子的身体伤害极大,不容易恢复。所以,只能由他来喝。慕晚棠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她没想到君承衍愿意为她做到这种地步。哪有男子喝避孕药的,尤其这个男人还是尊贵无比的一国太子。若是传出去,只怕又得掀起一阵惊涛骇浪。“可避孕药对您的身体...”慕晚棠精致的眉毛微皱。不由得心生担忧。君承衍最见不得她皱眉,温热的指腹轻轻抚过她的眉心。“晚晚放心,这药是太医院院首配置的,里面还增加了一些强身健体的药物,对孤的身体并不会有影响。”“林太医的医术,孤还是信得过,若是药方对孤有害,他也不敢拿给孤。”苦命的林太医听到君承衍的要求时,差点儿没吓得当场晕过去。太子殿下,居然要他调制男子避孕药。太子爷敢要,他可不敢给啊!如今,太子殿下膝下只有小殿下,子嗣单薄,皇上皇后可是盼着太子殿下为皇家多添皇嗣。若是皇上知道,他敢给太子避孕药,他小命不保啊!“殿下三思啊!自古以来,就没有这个先例。”林太医一脸苦相,表情比苦瓜还要苦。殿下也忒任性了,怎么净给他出难题。林太医心里大致有了猜测,殿下应该是心疼太子妃,不忍心让她受生产之苦。太子殿下又只宿在承棠殿,所以不可能不碰太子妃。于是就把难题丢给了他。夭寿啊!他就是一个小小的太医,兢兢业业的挣点银子,将来颐养天年。瞧瞧,这遇到的都是啥事儿啊!简直不把他当人整啊。君承衍静静的盯着他,林太医瞬间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挤压在他背上,让他控制不住继续往下弯腰。沉默良久,他平静道:“没有这个先例,孤就开一个先例。”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于君承衍而言,违背宗法祖制并不是多么难以接受的事情。他逾矩的地方还少么!“你只需按照孤说的去做,尽管调制出给孤喝的避孕药,懂?”“殿下...”“林太医,孤信任你,才把这件事交给你做,你可不要想着透露风声给父皇,到时候让孤难做。”君承衍语气淡淡道。林太医:“.........”太子殿下会读心术吗?他还真有这个想法。故意把避子汤的消息传出去,皇上知道避子汤送入东宫,一定会找人查探。届时,他功成身退。没想到太子殿下居然提前知晓了他的意图,直接戳穿了他的打算,不给他耍小聪明的机会。这下,想用这个办法是不可能了。殿下如果知道他敢这样做,定然不会饶了他。林太医内心挣扎,又不得不屈服太子爷的威胁。最终,倍感无力的说道:“微臣遵命,微臣定然会尽快研制出来。”“需要多久?”“六个...”林太医看着君承衍冰冷的凤眸,咽了口唾沫,话到嘴边拐了个弯儿。“三个月...”“太长。”君承衍不满意道。难不成让他三个月不碰她?不可能。好不容易开荤,他绝不可能转头继续吃三个月素。“最多一个月,孤派几个人帮你。”林太医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其实,男人喝的避孕药,他这个有方子,只是不想拿出来而已。想着能多拖延一段时间就多拖延一段时间。但殿下既然限制了时间,他就不能藏着掖着了。等林太医出了东宫,紧绷的神经总算放松下来。深感无奈的摇了摇头。转头对身边的药童吩咐道:“你跟我出宫一趟。”药童不明所以,问道:“师傅,咱们去哪儿?”“去我的府中,拿张方子。”他说话的时候,神色颇有些复杂。其实,这药方,是当年他为皇上所制。当今登基前,还是王爷的时候,有一位非常宠爱的侧妃。皇上对她的宠爱丝毫不亚于太子殿下对太子妃。然而,那侧妃身子羸弱,常年喝药续命。说直白点儿,就是个药罐子,但皇上依旧宠爱不已。甚至知道她不易怀孕,为了她免受怀孕之苦。主动找到他,让他配制男子喝的避孕药。他还记得,当初他也是惊恐不已,跪下求皇上三思,皇上却要他不用多管,他心中有数。只可惜,红颜薄命,纵然皇上为她寻遍珍贵药材,天下名医,她还是在皇上生辰的前一日去了。皇上悲痛欲绝,亲自为侧妃守灵七日,对朝中事务也不闻不问。即便那个时候,先帝病重,帝位争夺激烈,稍有不慎便有可能满盘皆输。但皇上依旧如此做了。林太医背着手,心中感慨万千。谁能想到,数年之后,这张被刻意尘封的药方还有重见天日的时候。太子殿下,走了皇上的老路。但无疑,太子殿下比皇上幸运。“..........”听完太子爷的叙述,慕晚棠的表情忍俊不禁。说道:“殿下,林太医年纪这么大了,经不起您这样威胁的,对待老人家,要温柔和善些。”“那个老家伙,心眼儿跟煤蜂窝似的,孤要是不吓唬吓唬他,万一他真给父皇透露消息,又平白惹一堆麻烦。”殿内的宫人早就在太子爷说‘避孕药’的时候就自觉退了出去,接下来的话不是她们该听的。君承衍将睡着的君昱宸放到摇篮里,揽着慕晚棠的腰肢朝床榻走去,坐下。“吓唬他一次,他就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