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日初升,东方天际泛起鱼肚白,新郑城门前的官道上尘土飞扬,一支百人长队缓缓行来。

    晨风拂过,卷起黄土轻舞,空气中弥漫着泥土与草木的清冽气息。

    队伍步伐沉稳,齐整如一,每一步踏下都带着低沉的节奏感,仿佛大地为之微颤。

    百人皆是身着统一的黑色布衣,腰间佩短剑,肩背行囊,虽无甲胄加身,却透着一股铁血肃杀之气。

    队伍前方,一道魁梧身影头戴斗笠,宽大的笠帽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深邃如渊的眼眸,静静扫视着前方城门。

    “立正!”

    只是一道轻语,身后百名墨家弟子脚下木靴踩在黄土上“踏踏”两声,整齐停下脚步,声如战鼓擂响,震得路旁看热闹的百姓纷纷侧目。

    百人如雕塑般静立,动作一致得像是同一人分化出的影子,整个过程中无一人发出任何杂音,甚至连呼吸声都被刻意压住。

    令行禁止,气势逼人!

    城门守卫握着长矛的手不由紧了紧,眼底闪过一丝忌惮,低声嘀咕:“这哪来的队伍……即使是暴秦最精锐的锐士也不过如此吧?”

    “墨子七世孙·墨钰,受王上之邀,携墨家弟子前来参加大典。”‘秦时墨钰’微微抬头,从怀中掏出一份帛书递了过去,举止流畅没有一丝僵硬。

    为首的城门卫接过帛书看了眼,帛书上韩王大印赫然在目。

    按理来说,有这印信在手,应该是直接放行的,可这墨家弟子展现出来的声势过于骇人。

    这一百人要放进去,用来冲击韩王宫或许是有些夸张了,但是杀个把重臣,屠戮几家士族,乃至里应外合用来夺城门,那都是轻而易举的。

    城门卫咽了口唾沫,额角豆大汗珠滑落,滴在黄土上洇出一小块湿痕。放行不敢,驳斥更不敢,这自称“墨子七世孙”的魁梧身影气度不凡,身后百人肃杀之气压得他心头沉重。

    “是在下考虑不周,忘记向王上讨要麾下弟子的通行令了,还望这位将军能代为通报一声。”‘秦时墨钰’见状再次拱手,语气温文儒雅,嘴角微扬带着几分自嘲与谦逊。

    那气节如春风拂面,让围观的百姓不由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