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坐,灯影微摇。

    客房不大,瓮酒一瓮,两杯瓷盏。

    留昭安轻轻为赌九万斟满,也为自己倒了一杯。

    她举杯望他,试着笑笑,语气极轻:

    「敬你。」

    他没动。

    她的手举在半空,自觉有些自讨没趣,只好一口饮尽。

    片刻後,她看着他,语声微低:

    「你……生气了吗?」

    他没立刻回答,铜钱仍在手中转着,半晌才忽然问出一句:

    「你是朱棣的人吗?」

    声音不大,却y得像是含着一块没吞下去的火。

    「是啊,我是燕王的人。」

    她回得轻,像是早已备好的答案。

    这句话落下,赌九万心口忽然一紧——那种被什麽狠狠揪住的感觉,让他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了。

    「但——」

    她轻轻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