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解释了一句:“大概是需要携眷出席的场合吧,所以特地叫上我一起。”封柏闻言眉心猛地拧起。上一波震惊未消,又被震了一下。表情充满怀疑看过去:“你在开玩笑吧?‘特地’叫你去?这怎么可能?”他深深怀疑大嫂话里的真实性。对于大哥而言,从来就没什么“需要携眷”才能出席的场合。换句话说,没人能对大哥提要求。更不要说“特地”这样的字眼,和大哥冷硬淡漠的脸就对不上号。“不可能的。”封柏斩钉截铁,表达态度。桑鹿更纳闷了,反驳:“这有什么可不可能的?”才是奇怪咧。封柏是在怀疑什么?她知道自己在封柏眼中印象很一般,上次回老宅吃饭,本来好好的,也一笑破功,搞砸了。但印象已经差成这样了吗?以至于让封柏觉得封砚不会愿意和她一同出去?这么想着。桑鹿视线在封柏脸上转了一圈。这个神态落在封柏眼里,有了别的意味,俨然是对他的质疑感到不屑。封柏瞬间燃起一种“难道你比我还了解我哥吗”的胜负欲。他耷拉着下垂眼看向桑鹿。气氛忽然变得微妙。僵持。在封柏眼中,是无声的较量。在桑鹿眼中,是搞不懂状况。只觉得这小子很奇怪,前言不搭后语。气氛没僵持太久。桑鹿作为长嫂,自然犯不上和小叔子计较。她巧妙转移了话题,聊起几句老爷子的事。没聊一会儿,见时间不早,先离开回了电视台。桑鹿离开后,封柏还坐在椅子上没动。他垂头沉思,想了又想。还是觉得,要证实一下大嫂到底是不是在胡说八道。他掏出手机,给大哥发了条消息:【大哥,刚刚我碰到大嫂了,我来电视台附近排练室,碰巧遇上,一块喝了杯咖啡。】过了一会儿,封柏手机震动。【封:嗯。】封柏斟酌着用词,一个字一个字缓慢地敲,问:【听大嫂说,你们明天…要去吃法餐?】大哥的回复依旧惜字如金。【封:嗯。】盯着屏幕,封柏陷入沉思。耳机往下滑落一截。手心震了震,又收到一条:【封:?】他连忙回复过去:【没事儿,我就是随口问一下,大哥你忙,我录歌去了。】放下手机。封柏沉默了五分钟。也或许不止五分钟。从前,老爷子在饭桌上曾和他们三兄弟提到过好几次,说男人结婚后和结婚前是两个样子。当时他不信,并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就算别的男人是这样,他们封家的男人也绝对不可能这样。现在,好像……由不得他不信了。不知道大哥为什么突然愿意吃法餐,还“特地”叫大嫂一起。但,大哥既然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翌日。从电视台下班出来,桑鹿先回了趟清河湾。或许是昨天被封柏怀疑的眼神激起了反骨心。桑鹿决定稍微打扮一下,让自己看上去和“豪门太太”四个字更贴合一点,出席晚宴。她给封砚发去消息,让他直接来家里接她。时针指向五点四十。手机振动,封砚的消息。【封:车库。】桑鹿恰好换完衣服,回了个:【okk~我下来啦~】私人车库。司机把车停在电梯厅门口。封砚闲散地站在车头等待。剪裁讲究的黑色西装衬得他气质凛然如松,肩骨棱棱,矜贵又冷冽。“叮”一声。电梯门开了。听到动静,封砚漫不经心偏头看去。忽地,漆黑眸光有一瞬间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