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被雾晶射线射中的感觉只像是被轻轻推了一下,这一次却分外不同。四面八方耀目的粉光仿佛有某种暗示的意味,像是一只满含恶意与觊觎的手抚摸触碰身体,宁宜真避无可避,强烈的光芒中抬臂挡住双眼,一瞬间感到力气被陡然抽空,身体被某种无形邪恶的东西攥住,每一寸肌肤都开始发热。他被迫坐倒在了地面,靠着墙角喘息:“…………”“哈哈哈!成功了!”雇主兴奋得呼吸都乱了,“冰鸢尾,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要预订成为Omega的你吗?秘密拍卖已经进行了好几轮……你恐怕还不知道,上城的权贵已经有许多人是你的狂热粉丝。”“你几次在公开场合杀人的影像,都被他们拿去当自慰的素材……还有人把自己的Omega调整成接近你的样子,命令奴隶们在床上拿枪踩着自己……呵呵,当然,那些人最后都失望了……”“安息日碰过你了吗?那家伙听说之后会不会嫉妒得发疯?“恐怕他不知道,小小的杀手榜算什么?真正的大人物根本不在人前出现,身边永远滴水不漏,让人连面都见不到。这是技术与热兵器的时代,只靠他、只靠你们两个又能发挥什么作用?”后颈开始酸胀发热,有某种天外之力正在改变绝无可能改变的生理结构,那种被持续照射的感觉炙热、令人焦躁,更令体内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宁宜真花了许久时间才意识到是体内某个退化的地方正在逐渐打开,刺眼的强光里,他死死掐住掌心,蜷缩在地面,眉头深深拧起,苍白的脸上出了一层又一层冷汗:“…………”淡粉的光芒里,美人每一寸皮肤都雪白透明,柔软的发丝上布满光晕,把脸藏在手臂里,腰背因为不堪忍受而弓成一道柔美的弯弧,像是什么顶级材料做成的玩具,美得让人想要凌虐。雇主死死盯着射线室里的画面,额上忍不住出汗,低声喃喃:“我一定要给你一个临时标记。我竟然是第一个尝到你味道的人……”昂贵的雾晶燃烧重组,不过数秒就已经消耗一空,满室射灯倏然熄灭。“监测到房间里的生命体第二性别已经变为Omega。”手下不敢抬头看房间中的景象,“……是否继续照射?”雇主道:“继续照射,诱导他发情。”粉光不知道亮起熄灭多少次,宁宜真思维陷入一片炙热的混沌,只觉得眼中的世界都不同了。那是拥有腺体和生殖腔的人看世界的角度,仿佛身体每分每秒都在寻求着能契合自己的另一半,就算只是呼吸、只是思考,也依旧能感觉到身体仿佛有一块巨大的空洞,需要有人填补……并且很乐意、很渴望被人填补。「员工!醒醒!呜呜呜呜……」「……很特别的体验。」其实很不好,但这个时候只能给自己积极的心理暗示,宁宜真喘息着想从地上起身,手臂却软得根本撑不起来,浑身开始像发烧一样沁汗,后颈发热跳动,在没有被爱抚的情况下,后穴甚至开始自动自发地分泌液体。而更难以言喻的感受是……隔着门,他竟然感觉到了一个Alpha的接近。果不其然,射线室的门被推开,Alpha雇主走了进来。他居高临下注视着宁宜真的样子,眼珠痴迷不动,连续吞咽几次才艰难开口:“你知道吗?你像是神的造物,不属于这个世界……我怀疑如果碰了你,我会被雾晶惩罚,让我一辈子都不能许愿。”他说着已经迫不及待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很难形容那究竟是什么味道。这是宁宜真从前就好奇过的存在,今天终于切切实实地体验到了。——信息素与其说是一种气味,更准确地说,是一种“感知”。不再依靠眼睛和心灵,而是用皮肤、用腺体、用器官去感受对方的存在。人仿佛退化成了目的明确的动物,重要的只有感知和衡量对方的温度、欲望与侵略性。&的信息素意味毫不掩饰,让人极为不适,极近的距离下毫不收敛,让宁宜真连站都站不起来。他一步步走近,带着粗重的呼吸,昂贵西裤的裤裆已经绷紧:“我本来不想……但是真的,世界上没有一个Alpha能在你面前控制住……”“……”宁宜真勉强从汗涔涔的黑发间抬起脸来,看了他一眼。漆黑的眼瞳里含满了朦胧的水雾,雇主立刻发出一声低沉兴奋的哼叫,死死盯着他在原地身子绷直,裤裆上随即洇出一片湿痕。“天啊……”他喘着气,痴迷地道,“难以置信。你一个眼神就把我看射了……”这个Alpha竟然还有点残存的理智,他叫人进来绑住宁宜真,用的是沉重无比的合金镣铐,上面有通过体表渗入的诱导发情药物。进来绑他的人显然是被调教的奴隶,是几个身材高大的Beta,脸上的神情空洞而麻木。“会有点痛。你忍一忍。”那群人已经拥上去包围了宁宜真,雇主回过神来,身上黏腻一片,含笑挑逗了一句之后转身往外走,要去换身衣服。只是看到他这样的样子、出口意淫他,作为Alpha的本能就已经开始兴奋战栗,想一想几乎能爽得再射一次。“你也忍忍,会特别痛。”——忽然,耳边有人冷冷说道。雇主根本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就听一声干净利落的脆响,剧痛让他大脑空白,倒在地上惨叫数秒之后才意识到是自己的手腕被咔嚓掰断,一截森森白骨支棱了出来。身后的Omega——是的,发情中的Omega——竟然就在他转身的工夫悄无声息放倒了奴隶,夺过那柄镣铐提到空中,对准他的下体,松手重重砸下。“——!!”沉闷的肉体被撞声响起,Alpha双目瞪大、发出非人的惨号,胯下被砸成肉泥,鲜血四处迸溅。宁宜真从他手上撸走那枚眼热已久的雾晶戒指,塞进自己雾晶枪里,喘息着夺门而出。「员工、你现在状态很不好……!」宁宜真戴上兜帽,顺着来的路往外踉跄奔跑。外面暂时没有人,然而每走一步却都更加艰难,身体的湿润度几乎堪比最情动乃至高潮的时候,热意从每个毛孔汹涌而出,后颈腺体更是一阵阵发痒,拼命表达着想要被舔咬、刺穿、占有的渴望。「吃春药都没这么厉害……」大脑一阵阵融化晕眩,宁宜真跑到最后几乎要扶着墙,指尖都在发抖——天知道他现在看见墙都想背过去用脖子上的腺体狠狠蹭一蹭:「这个设定除了做爱、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呜呜呜呜……所以您才是Beta的……」敌人终于赶来,整间交易所都被惊动,灯火渐次通明。宁宜真逃到一条长廊,手持雾晶枪精准点射,他善于使用愿望指令,用最大化的效率令敌人失去行动能力,收缴到枪械之后更不客气,双手持枪几乎看也不看地点射,每一记都精准漂亮地爆头炸开血花。而事实上,他眼前都已经开始模糊涣散,偏偏一身冰冷骇人的气势和绝佳的枪法稳定如初,吓得守卫不敢靠近。“……没用的东西!”雇主接受了雾晶射线紧急治疗,幻痛却还存在,冷汗涔涔地被一众保镖扶着赶来。浓郁的、令人作呕的Alpha信息素再次铺天盖地包裹过来,里面是明晃晃的侵略与侮辱意味,众人眼睁睁看着,就见刚才站得笔直的Omega美人终于支撑不住,顺着墙根往下倒,兜帽滑落,凌乱的黑发里露出一小点雪白的下巴。从他身上逐渐散发的信息素引得现场无数已经吃药控制过的人几乎到了发情边缘,本能地想要与他交融。实在是没有当Omega的经验,宁宜真已经陷入难以轻易解决的发情状态,头一阵阵发晕,布料摩擦身体都会空虚难耐:「到底、是什么、破设定……」他连手指尖都无法动弹,手枪掉在身边,晶莹的汗珠顺着淡淡粉红的脖颈往下流淌、没入衣领,让人眼睛都看直了。然而没人会忘记这是个行走的杀器,守卫硬着头皮上前,端着枪戳了戳他的肩膀,又用枪管挑起他的下巴,吞了好几口口水才颤抖出声,带着惊艳、痴迷和恐惧:“他……他失去行动能力了!”“给他点信息素。让他知道Alpha的厉害。”雇主冷哼道。一时间在场所有人都深深嫉妒那个守卫。持枪的Alpha狂喜的同时又十分紧张害怕,裤子里的器官铁硬,终于小心翼翼伸手,去碰Omega后颈的头发。然而变故再一次发生,众人都没看清发生了什么事,只见一蓬血光飞溅,紧跟着一声剧痛无比的惨嚎,地上的Omega闪电般飞身而起,挥手用匕首削飞了Alpha小半边手掌,与此同时一脚蹬在他身上,飞身电射出了包围圈!他落地的时候已经站不稳,翻滚了好几圈,却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滚入了拐角消失不见——那方向却不是出口,而是交易会所的深处!雇主难以置信,反应过来额头都爆出青筋,大吼:“追上他!所有人解除武器!不要让他碰到任何武器!通风系统里发情诱导剂的浓度翻倍!都给我追!还在等什么?!”「查询、主角位置……」「他马上就到呜呜呜呜!员工!走这边!」为了方便暗中交易,会所内部道路犹如迷宫,宁宜真靠系统指示尽力躲开追兵,往雾晶保险库狂奔,吸入越来越多的发情药物,神志越来越昏沉。眼前发黑之时,他拔出匕首狠狠扎在自己大腿上,顿时血流如注,疼得冷汗直流,勉强恢复了一点理智。不断有人从四面八方的通道追来,宁宜真踉踉跄跄,一路击开所有的交易间房门,弄得整个会所鸡飞狗跳,终于趁乱找到了保险库。雾晶枪里只剩最后一点储备,这样做实在冒险,但他已经没有时间了,宁宜真抬枪抵住密码锁,开枪的同时咬牙挤出几个字:“给我、打开——!”灼热的粉色射线击中密码屏,整部机器瞬间碎裂,噼里啪啦爆开电火花,警报瞬间大作。宁宜真扑进去,入目的是一片耀眼昂贵的钻光。数只防弹玻璃箱整齐码在地上,内中放满了熟悉的钻石,更多的则是墙上则是内嵌着的数个无比巨大的保险箱。宁宜真拖着昏沉的身体往里走,大脑还在发出指令,双腿却接受不到,扑通一下重重摔倒在地上。「该死的……」「……员工!……呜呜……坚持!」「员工…………」系统的声音都在模糊远去,宁宜真的意识在高热之下变得混沌,潮水般的守卫已经循着香甜的信息素追了上来,恶心的气味和欲望如同黏稠的实质,他终于、彻底、再也坚持不住,靠坐在一只玻璃箱旁边,软软滑了下去。雇主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地面上血迹斑斑,到处是香甜至极的气味,Omega整个人几乎已经被发情沁出的汗水湿透,黑发贴在粉红的后颈上,让人垂涎欲滴,却还倔强地蜷缩在一只玻璃箱旁边,试图保护自己。“哼……”雇主挥手让其他Alpha保镖后退,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你知道信息素压制吗?我做了一点植入,让Omega闻见我就想要臣服。”“那些大人物嘴刁,本来不该让你沾上Alpha的味道,没想到你这么能跑……”Alpha的眼睛因为恨意和占有欲已经变红,“你知道你有多香、多甜吗?现在过来,跪在我的……”“——信息素压制,你是说这样吗?”一个低沉的声音凭空在他身侧响起,与此同时,雇主仿佛突然被什么人捏住了脖子,脸色变得青白,额头沁出巨大的汗珠。不知何时,外面传来的血腥味已经浓重到异常,他却全然不曾发现,连一点声音也未曾听到。他转头看去,这才发现外面的守卫和保镖倒了一地,全都是割喉毙命,地毯和墙壁已经泼溅了大片大片的血液。安息日、他是怎么……雇主的思维却已经被迫停滞了——族群中最强悍、最优越的同类缓缓走入了他的视线,漆黑的衣角还在不断往下滴血。从那人身上散发出的上位信息素仿佛一只无形的巨手,带着浓重的怒意、残酷的威势和压迫,死死捏住了他的命脉,让他在剧痛之中被迫臣服。“…………!!!”极致的自卑、耻辱和绝望让Alpha拼尽全力想要挣扎反抗,无形之中的力量却让他每一根血管震颤、眼球暴突,红血丝很快爬满了眼眶和脸颊。他从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嘶哑声音,沉重的身体倒在了地上,抽搐两下之后再也不动了。地面传来的闷响让宁宜真稍微恢复了一点意识——他湿透的睫毛动了动,似乎捕捉到了什么,却又无法思考。发生在眼前的一幕是Beta不曾见过的画面。这个世界残酷的一面终于阴险如愿,将昏迷的美人拖入了血腥的真实。玻璃箱四分五裂,昂贵的钻石流水一般洒了满地,尤冷从未像此刻这样冷静,将地上软绵绵的Omega抱入怀中,对准他的后颈扣动扳机,射出医疗光的同时另一手快速往枪柄的能源池中补充雾晶。怀里的人比融化的蜜糖还要滚烫黏软,碰到富有弹性的肌肉就条件反射地贴靠轻蹭:“唔……”后颈的一小块软肉已经微红肿起,大腿上新鲜的伤口不断往外渗血,两者都加剧了信息素的散发,香甜得令神灵也难以自控。“……呼……”那是极致的吸引,写在基因、刻在天性里的侵略因子,仿佛高浓度的春药顺着神经攀爬到了全身。热汗顺着发梢大颗大颗往下低落,极致的吸引让他浑身战栗、难以保持理智,尤冷忍得双眼赤红,大口大口喘息,却仍旧坚持着稳稳打完了一枪雾晶,终于让美人后颈新生腺体的痛苦略微减轻。他将宁宜真的后脑托起,拨开他脸上黏湿的黑发,检查他的瞳孔,声音沙哑到了极点:“……能听见我说话吗?你会没事的……”他将宁宜真单手抱起,穿过满地的鲜血地狱,临走时对着满地滚落的雾晶开了最后一枪。粉光在身后骤然灼亮又熄灭,尤冷加快脚步,抱着已经失去意识的Omega踏出了建筑的大门。下一瞬间,冲天的粉色火光在他身后猛然升起,奇异的火焰熊熊吞噬了半边天幕,将无数尚未成形的贪婪与罪恶焚毁其中。……宁宜真迷迷糊糊恢复了意识,只觉得力气被完全抽空,全身每一寸皮肤、每一个细胞焦渴万分,身上沁出汗水打湿衣物,湿热的水液从后穴涌出。体内好像有一个隐秘的地方正躁动着、渴望着,想要被狠狠摩擦和填满。皮肤能清晰地感觉到汗水流淌而过,潮湿黏腻的衣料被脱去,抱着他的人火热的体温,以及独一无二的信息素所形成的感知。然而不仅是湿热、绵软和空虚,还有某种浓烈的渴望——想被强大的信息素包裹、溺毙,想用全身力气纠缠。那真是比中了春药可怕百倍千倍的状态,就算做好了心理准备、竖起了理智的防御,也依然会被缠绕住手脚,无法自拔地拖入欲望。“……小猫…………”仿佛整个人沉入了热水,耳畔的声音动荡不清,宁宜真费了很大力气才听清身边的人在说什么。那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最熟悉的气息,同时具有足够强大的信息素和令人安心的气味。在外力的作用下二次分化后又吸入了大量的发情诱导药物,再加上身体的大量失血,冰鸢尾此刻的状态根本无法再接受其它药物注射。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临时标记和一场性爱——足够的信息素和性快感才能让Omega的身体恢复到尽可能佳的状态。“小猫。”尤冷将他衣服褪掉,治好了大腿上的刀伤,一次次为他擦拭身上沁出的细汗,反复叫他的名字。胯间的器官已经硬胀到极致,浑身忍出了一层热汗,顺着胸肌和后背往下淌,Alpha却恍若未觉,捧着怀里人的脸,在他耳朵上落下细密的亲吻,试图将他的意识唤回,声音隐忍而珍爱:“让我帮你……我不会伤害你、不会控制你……让我帮你。”“……”宁宜真睫毛湿黏,眼前一片朦胧,只觉得男人的气息喷洒在耳朵上,腰肢都要融化,整个人都沉溺在美妙难耐的信息素之中。就是这个味道。这是错误的、狼狈的、被动的、危险的……但是好想要……非要不可。怀里的小猫已经变成了火热湿漉的一团,尤冷身体无可避免地抵着他,只觉得性器绷在裤子里疼痛至极,却怎么也不愿释放。他从美人的耳畔吻到脸颊,又从脸颊一路亲到脖颈,湿热的吻落在靠近后颈的地方,怀里的人立刻被刺激得重重颤抖,粉红的身子难耐地蜷在一起,发出无比湿润沙哑的呻吟:“……嗯……”“让我帮你……”尤冷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眼珠泛红,却还死死忍着不去靠近那块香甜的腺体,贴着他汗湿的颈窝贪婪地去吻他的汗水,湿热的舌头补偿般地狠狠舔舐他的锁骨,“我不会咬下去……我发誓,只是一个临时标记,绝不会占有你……”房间里浓郁到极致的信息素相互交缠、如有实质一般覆盖了每个角落。就在Alpha摸到匕首,准备也给自己来一刀保持清醒的时候,一条滑腻汗湿的手臂忽然勾住了他的脖子。那是Omega美人最后的一点力气——他将尤冷拉下来,按在了自己的后颈上。“舔它……我要高潮。”床上的Omega已经完全被情欲浸透,冷淡的冰雪变成了粘稠融化的蜜糖。他反手钳制着身后的男人,声音断断续续:“敢咬我……就拧断你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