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云挽是在叽叽喳喳的鸟鸣声中醒来。

    外头日光乍泄,透过窗纸照射进,屋子里骤然亮堂。

    云挽支起身子下榻,蚕丝凉薄被从她胸前滑落,一头乌黑青丝如瀑,垂落在肩头。

    “茯苓?”

    一开口,便是沙哑的嗓音,喉间干涸,云挽瞬间合上了嘴。

    屋外的茯苓听到动静,端着热水帕子推门而入,“姑姑您醒啦?”

    侧身倚靠在床栏上,云挽一身浅色中衣,眼皮略有些不适,她视线低垂问:“什么时辰了?怎么不叫我起来?”

    茯苓递给她漱口的盐水,又拧了帕子候在一旁笑道:“姑姑放心吧,林宫正说您昨日受到惊吓,身子恐不爽利,便主动给您批了一日假。”

    “奴婢见您睡得沉,便未打扰。”

    得了一日假,云挽眉间舒展,她低头看了眼床榻,抬眼看向茯苓:“昨日是你把我移到床上的?”

    还有她的鞋袜衣裳头饰都卸了,一觉醒来云挽身上未感到一丝难受,相反轻松得很,就连眼皮子也没有她想象中哭过后的肿胀沉重。

    她隐约记得自己哭了很久,然后便睡过去了,其余便无什么印象。

    “呃......”

    茯苓面带迟疑,她摸了摸鼻子朝云挽不好意思说:“奴婢不敢撒谎骗姑姑,昨日奴婢给您打水回来,正看到陛下站在门口。”

    云挽神色一顿,“他来了?”

    茯苓点头,将昨晚的大致情况说与她听。

    “陛下怕您睡得不舒坦,便把您抱去了床上,身上的外裳和首饰也是陛下帮您褪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