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男女力量本就悬殊,加上云挽本就疲累到了极点,她的挣扎对男人起不到丝毫威胁。

    心一横,云挽拔下头上玉簪,用力狠朝着男人的脖颈刺去——

    白玉质地在月色下化作一道流光,顶端寒芒乍现。

    距离男人喉结半寸之际,玉簪停在半空。

    手腕被擒住,力道大得惊人,结果男人毫发无伤。

    云挽心生绝望。

    蓦然似笑非笑声来自头顶:“陆夫人好生凶悍。”

    熟悉的声音入耳,云挽猛然抬头。

    恰逢苍穹之上乌云散去,月辉洒落凡间,一束皎洁的光打在男人身上,映照出那张宛若天神般冷峻刚毅的脸庞。

    云挽愣怔,“陛、陛下?怎么是您?”

    她惊恐未定的眼眸中透着难以置信。

    景宣帝稍稍垂头,视线落在她因惊愕而睁大的眼睛上,黑白分明的瞳仁中清晰地映着他的身影。

    “为何不是?”他扯唇意味不明道。

    握住她腕骨的手指步步攀升,带着薄茧的指腹划过她的手背、指缝、指尖,五指并拢,景宣帝轻而易举地夺走了她手里的‘凶器’。

    云挽呆呆地注视着他,“既然是您,那您方才为何不出声?害我以为是、是歹人......”

    劫后余生,紧绷的心弦忽然间断裂,云挽茫然过后,便生出无尽的委屈。

    大颗的泪珠落下,似断了线的珍珠,云挽红着眼眶,浑身最后一丝力气仿佛被抽干,身形一晃便蹲在地上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