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砚深垂眸一扫,淡笑道:“那位体制内的客户在五楼洗浴,我腕表放在寄存柜了,让陆洲帮我拿去了。”

    时微紧紧捏着兜里的腕表,金属棱角硌着她掌心,心口越来越冷。

    季砚深抬起手背,贴上她额头,“老婆,身体不舒服?还是,又在胡思乱想?”

    温沉的语气充满关切与疼惜。

    “季砚深,我累了。”她一语双关,倚进椅背里,双臂抱胸,阖上眼皮。

    季砚深眉心紧皱,“你又——”

    话到嘴边又咽下,像是在克制隐忍着什么,他倾身将车内温度调高,又拿了一条毛毯,为她盖上。

    车厢安静下来。

    季砚深长腿交叠,靠着椅背,长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膝盖。

    偶尔,他侧首打量时微。

    昏黄的顶灯照亮她冷白清瘦的脸,眉心轻皱,隐隐透着不安,破碎。

    男人黑眸染上柔色。

    时微隐约感觉到他注视的目光,轻轻别开脸,只听他手机响起震动声。

    “季哥,你手表拿到了,借给我戴两天呗,这块表,全江城也没几块!”

    季砚深没开免提,时微依然能清晰地听见陆洲的说话声。

    在她看来,季砚深是在联合陆洲做戏。

    季砚深压低声音,“小点声,你嫂子在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