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打不打是一回事,父王肯定不会轻饶她。所以那个哑巴只能死在这里,永远不能让他返回大瑞!“真是一群饭桶,叫看个人都看不住,一点小事都办不好!”看到大街上月回随从四处钻摊子档子找人,吉月沉着小脸怒哼了声,左右看看,拐进酒楼旁边巷道。不知道那个哑巴到底躲哪去了,好在不会说话,说不出身份跟遭遇来,否则这会子就得出事。“该死的哑巴猴,等本公主把你揪出来,有你好看的!”跟外头吵吵嚷嚷的街道不同,酒楼旁边巷道幽窄不适合支摊,所以巷子里白日见不到人踪,便也显得格外幽静。“哑巴猴!你是不是藏在里面?赶紧给我出来!”“你乖乖出来本公主罚你轻点,要是让我亲自逮到你,就叫你再尝尝被马拖行的滋味!”“哑巴猴!听到没有,滚出来!”巷子幽深,因为少人行走,地面长满杂草及青苔,还有股刺鼻的难闻气味。外域人粗野,把这个人少的地方当成了露天茅坑!吉月忍着恶心,避开脚边青苔,却没能避开墙角岔出来的苍耳,看着漂亮衣裙被这种鬼东西沾上,气得小脸扭曲。还要待叫骂,忽然察觉身后有影子晃动。吉月吓得猛地回头,手里一直握着的马鞭趁势袭出。马鞭中了,结结实实打在对方身上。同时,她脖颈间也感到一缕凉意。下一瞬,眼前有红色血雾喷薄而出,遮了她的眼,又缓缓落下。吉月呆呆的,抬手抚上脖颈处,触感湿黏。……这是……她的血……?她努力凝聚视线,落在血雾降下后露出的,少年平静的脸。他长得很俊,有双很漂亮的眼睛。可那双眼睛此刻看着她,不带一丝感情,沉静幽深,如枯井死水。看她的眼神,亦如看死人。他硬生生承一鞭子,换她一条命。“你、你——”吉月瞪着眼睛,直直往前倒地。瓷白小脸贴着地面,脏污、恶臭尽在眼前、鼻端,可她再没有避开、咒骂的力气。鲜血汩汩,顷刻染红地面,蔓过青苔。晏长槐将手里匕首扔下,冷冷转身离开。背影削瘦单薄,胛骨可见,露出衣袖的小半截手臂,布满大小不一血痕、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