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夏点了点头,眼神落回那行刚写完的答案上。然後她转头看他,轻声说:「你刚刚那句话我就有懂啊,会读书不代表会教,所以你说不定真的很适合哦。」

    他怔了一下,心里忽然像有什麽东西亮了一下。

    「还是,你会不会只是很会讲而已?」她故意逗他。

    「没有啊。」他笑了一下,撑着下巴看着她,「这是我第一次教人,在我还没开口之前,她就都懂了。」

    这句话说得不重,却落在夜晚教室的静默里,有一种温柔而真挚的重量。

    林知夏没再说话,只是低头,把解出来的答案写回原题上,手指紧紧握着笔。

    沈川看着她的侧脸,忽然觉得——这一页答案,他不是写给题目,而是写给她的。

    不是为了让她佩服自己,而是想让她因为他的存在,在那一瞬间,好一点,轻松一点,觉得这个世界没那麽难懂。

    那一刻,他第一次真正确定了。

    如果未来有一天他真的成为老师,他希望自己是那种能让学生看懂课本,也看懂自己的老师。

    而这个想法,是因为林知夏。

    他不知道这段陪伴会延续多久,但他知道,今晚他写下的,不只是数学解法,而是一句话:

    「我想陪你,慢慢懂。」

    当晚回到家後,沈川把那张便条纸从书包里取出,在书桌前静静摊开。

    「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他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像是在等一句回应会从字里跳出来,又像是在反覆确认:这句话,真的值得写下来吗?

    房间里安静得过分,像被时间凝住了。连灯光都显得有些柔弱,打在字迹上的Y影微微晃着,像是连那句话都在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