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郁献音迅速下床穿鞋,一溜烟儿就跑到洗手间,关上门。看着被关上的洗手间门,祁珩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低笑一声。今天中国时间是星期六,明天得回国了,周一郁献音还要上课。美国时间早上九点多,祁珩和郁献音坐上回京北的航班。两人坐的是头等舱,中间的位置,合起来就是一张床,不合起来就能转头看见彼此,特别适合情侣。祁珩始终牵着郁献音的手,他眉眼透着愉悦,开口道:“这次太仓促了,找个时间去度蜜月。”郁献音还以为他把这事给忘了,她嘴角不禁上扬,“好。”听到她应声,祁珩勾了勾唇,道:“等春天来了,天气暖和了,我们就去拍婚纱照,冬天太冷了。”郁献音怔住。祁珩问:“你以为我忘了?”郁献音有点烦祁珩知道她的心思,她口是心非,“没。”他又问:“想补婚礼吗?”郁献音垂眼,入目是两只交握在一起的手,都是冷白皮,他手背的青筋脉络分明,无名指戴着婚戒。她看得都愣住了,祁珩戴上婚戒后,身上的人夫感爆棚,矜贵优雅。祁珩见她半晌不回应,发现她在看自己的手,他动了动手,“我的手很好看还是诧异我戴戒指?”低沉悦耳的声音打断了郁献音的思绪,“你戴戒指就不怕被问?”很少有人知道他结婚。这突然戴婚戒,不就是变相地告诉别人,他已婚吗。祁珩笑了笑,“问就如实回答,咱们不可能隐婚一辈子吧?”郁献音嘴角微微勾起,“隐婚一辈子不现实,我还没做好公开的准备。”“那你慢慢做准备,不着急。”郁献音心口像是被一根羽毛轻轻拂过,这种感觉能让她开心,激动。“要补办婚礼吗?”话题又回到婚礼上,郁献音转头,“你今天怎么了?怎么问这些?”祁珩对上她的眼睛,勾唇道:“都没做的事,日后慢慢补回来。”“婚礼以后再说吧。”郁献音心跳漏一拍,淡定地移开视线。“行,都听你的。”祁珩知道以前郁献音不想办婚礼,现在不一样了。现在她好像喜欢上他了。祁珩心脏怦怦跳,他今年的生日愿望这么快就要实现了。有点不真实,仿佛在做梦。进入十二月份后,京北天气越来越冷了,日均最低气温零下五度左右,日均最高气温在四度左右。郁献音请了两天假,要把课补回来,七点过后有两节课要上。等她下课已是九点了,天气越来越冷了,她每天上下班都有司机接送。谁知她出了公司看到一个很久没见的面孔,陆雁廷。陆雁廷颀长挺拔的身影站在路灯下,昏黄的灯光勾勒出他俊逸的脸,看到郁献音出来,他眼睛一亮。“好久不见,最近过得好吗?”郁献音没料到会看到他,不答反问:“你怎么知道我今晚加班?”“前台告诉我的。”陆雁廷又问:“最近过得好吗?”郁献音面无表情,“很好。”她说很好而不是好,陆雁廷面色一僵,“是真过得好还是骗我?你加班到这个点,祁珩没来接你?”郁献音不悦地皱起眉,语气冷淡,“你怎么知道他没来接我?”陆雁廷抬手看时间,眼睛很亮,“都九点多了,他倒是来啊?”郁献音语气淡淡,“你以为谁都像你到处乱逛?谁都想像你那么闲?”陆雁廷脸色微变,郁献音从没这样跟他说过这些话。他握紧拳头,“他到底是在忙还是在酒会上跟别的女人眉来眼去?”“谁不知道他一周去参加几次酒会?万一喝醉了做出点什么出格的事来,到时候吃亏的还不是你?”郁献音握紧拳头,祁珩是一周去应酬好几次,但他从来没有在外面过夜,他都是十一点前就回来了。“那几个小时够做好多事了。”郁献音怎会听不懂陆雁廷话里的意思,她冷下脸。“你以为他跟你一样?”陆雁廷剑眉紧锁,“郁献音,我出了名的洁身自好,我不是祁珩。”如果郁献音和祁珩离婚了,他不介意郁献音有过一段婚姻,不介意她有过别的男人。虽然心里膈应,只要郁献音能嫁给他,他可以不计前嫌,接纳她。郁献音知道陆雁廷洁身自好,他没交过女朋友,他这人享受别人的追捧,暧昧的女性对象可不少。伊在馨是其中之一。“那又怎么样?不关心。”陆雁廷脸色铁青,“你……”郁献音不想跟他说这些没营养的话,视线往那边看过去,老位置停着一辆车,车不是熟悉的那辆。而是祁珩常坐的黑色库里南。车上的人是祁珩,不是司机。郁献音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眼前忽然出现零星几点的白色,定睛一看是雪,她抬头看天空。夜幕上方飘下鹅毛似的雪花,雪花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这时,一个颀长高大的身影朝这边走来,他背着路灯的光,步伐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