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商队带回了第一封江南的信。

    许怀夕在油灯下拆开火漆,抖落出一叠银票和一张清单。

    “冰蚕丝供不应求,再加订三十匹。

    沙枣酒有贵客愿出双倍价,求窖藏老酒。

    另附:你要的栀子花苗已随船北上。”

    她指尖抚过“栀子”二字,忽然听见身后脚步声。

    沈云岫披着夜色归来,斗篷上还带着雪山的寒气。

    “这么晚还不睡?”

    许怀夕献宝似的举起信纸:“江南的栀子花......”

    话未说完,沈云岫已从怀中取出个小陶盆。

    嫩绿的幼苗在月光下舒展叶片,清香暗涌——竟是早已抵达的。

    “走军驿快马送的。”他轻咳一声,“怕商队颠坏了。”

    许怀夕很喜欢,不过现在天晚了,明日再看看要不要移栽。

    ……

    院里的石阶上积了层薄雪,而窗台上却摆着个粗陶盆。

    青白釉的冰裂纹花盆里,一株栀子正打着骨朵,墨绿的叶片上凝着细碎冰晶,在晨光下闪闪发亮。

    她指尖刚触到花盆,就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