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农工商,无农不稳,无工不强,无商不富,咱家所做之事你们也都知晓,粮仓里的粮食来自耕种百姓,粮仓满登登的,遭了再大的灾咱也能从容应对,船队通行万里外,臭胰子、镜子、枪炮哪一个不是工匠所出?钱庄银钱堪称金山银山不为过,所以咱家的根基那是稳得不能再稳了。”

    “可是……这只是咱家,只是天下富裕的商贾,不是朝廷,不是咱大明朝,不是亿万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百姓!”

    刘卫民看了一圈郑重的面孔,对此很满意、自豪。

    “赋税自古就有商税、农税一说,咱家本就经商,所得利润如何你们也清楚,耕田种地百姓一年所得几何?”

    “经济脆弱的农夫就要多照顾些,怎么照顾?修建水渠、道路、减免赋税、鼓励做工挣取银钱、鼓励学习先进耕种技术、改良农作物品种、增添高效农具等等……可这需要许多银钱,国家贫穷无财,连官吏薪俸、军卒饷银都发放不出,又怎么去做这些,仅仅依靠农税五百万两银钱,就算勉强支撑朝廷,最后也会因日益穷困的农夫而天翻地覆。”

    “田税三十税一,商税五十税一,如此低廉的商税若还不缴纳,就是典型的为富不仁!”

    刘卫民看了一圈,严肃道:“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富裕了就不能只顾着自个,咱家再如何浑都是可以的,就是这一点不允许!”

    “税监、矿监确实贪了些,可你们要明白一点,他们再如何贪,也只能贪了本该缴纳的五十税一,至于河监之事……皇爷爷因何要立河监,最初的原因、初衷要清楚明白,因河监之事死了多少宦官?可皇爷爷却从未罢免河监之事,就是因为一旦河水决口,皇爷爷不会听任何一句借口,第一个就会斩了河监的脑袋!”

    “河监为了保住脑袋,必然会逼迫沿河官府出人出钱修筑河堤、清除淤泥。确实!里面会有些贪财、扰民之事,可若没有河监,河水一旦决堤,那就不是几万人的事情,而是数百万人遭灾!”

    “你们要记着了,有些事情虽有些弊端,但亦是要做,至于贪鄙、不法之事,那是御史言官该担负的责任,是刑部的事情,而不是征税、设河监之事。”

    ……

    “爹爹……肉肉……肉肉……”

    张氏怀里的刘大少叮叮当当敲着空了的碗碟,刘卫民一阵苦笑,忙用筷子夹了块高压高温蒸煮烂了的牛肉。

    “臭小子。”

    随着刘大少不满叮叮当当敲打碗碟,被刘卫民弄的凝重气氛也散了没踪影。

    ……

    魏忠贤以国库无银趁机将罢去的税监再次立了起来,出了乾清宫没等他自得呢,一帮被罢去了职司,甚至连王体乾也出现在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