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黄蔓蔓想起十分钟的探望限制,抿了抿唇。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隔着面罩,贺渊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只能看见她那双雾蒙蒙的眼眸,她似乎哭过。

    他的心抽痛一下,却还是故作冷漠。

    三年前被抛弃的那一幕,常常在失眠的深夜提醒着他,她对他们这份感情的背叛。

    他用工作麻痹自己,忍耐了三年,在羽翼丰满能和家里对抗时,他回来了。

    这回,轮不到她再开口向他说不字。

    贺渊闭上眼睛,身体各处传来的疼痛让他依旧面色自如,毕竟这些和三年来饱受回忆折磨的经历比起来,不值一提。

    病房内只余各种监测设备时而响起的电子音,明亮的灯光清晰照射出贺渊苍白病态的脸色。

    苦涩铺天盖地地涌来,将黄蔓蔓湮没。

    她想起医生说的贺渊的双腿再也站不起来,终于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贺渊。”她声线颤抖着,嗓音满是哭腔。

    她该怎么告诉他这件事?

    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现在冷冽桀骜的青年,以后只能委困于轮椅上,终身郁郁。

    这对他太残忍。

    黄蔓蔓拉住贺渊插着针头的右手,努力让自己不过份失态。

    “我们和好吧,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