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前就知道自家挚友所知甚多,如今没想到连音律都这般通晓。

    叶殊似乎看出了晏长澜的赞叹,淡淡道:“略懂而已。”

    晏长澜笑着,是不是略懂,于他而言并不打紧,他自己一窍不通。

    方英晓却接着叶殊太过自谦,连如此偏门的曲目都知道,哪里只能说是略懂?

    然而方英晓却不知晓,叶殊是两世为人,前生因着身有残疾,身躯羸弱,无法自如修行,故而花费大量光阴在杂学之上,以便于另辟蹊径。也因这缘故,他所知甚多,所懂也甚多,但若是不能通到一定地步,便都只说是略懂、粗通——叶殊不屑于因下界贫瘠而自诩高明。

    但这并非是什么要紧之事,方英晓听叶殊一番叙述,也觉着弹奏这《凤舞吟》或许当真会有用处,也有些期待。

    而叶殊则是顺应曲调,缓缓将这一整首《凤舞吟》都弹奏完了。

    待弹完后,晏长澜也好,方英晓也罢,都发觉在最后一音落下时,整个房间中,似乎都泛起了一层微微的涟漪。

    与此同时,挂在墙面上的那幅寻常的山水画上,其中那条河流似乎活了一样,在画上流淌。

    方英晓瞳孔微缩。

    这、这竟然如此神妙!

    叶殊则是察觉到了天地间有阵法的气息,旋即站起身,朝着那阵法波动之处而去,恰好也见到了流淌的河流。

    晏长澜看着那河流:“阿拙,这河流是阵法?”

    叶殊走过去,仔细观察那河流流淌的方向、浪花等,良久后,才神色放缓,说道:“你们二人站在我身后,我走一步,你们便走一步。”

    晏长澜立时应了。

    方英晓知道叶殊的本事比他所想更厉害,稍一思忖,也道:“好。有劳叶道友了。”

    叶殊伸出一根手指,顺着河流流淌的方向,勾画其中几个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