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临城?”杨昕很是不解。他们去金临城做什么?难道不查苏杨了?“你们随我去便是。”聂空高深莫测道。当天夜里,他们便乘着夜色离开了南直隶城。等到天亮已经出了南直隶州府的地界了。聂空这才幽幽开口道:“自你们进入南直隶州府之后便被苏杨盯上了。”“你可记得你之前曾说过苏杨的人缘很好吗?”杨昕一脸懵懂的点点头。“他在当地确实深受百姓爱戴,可是跟这有什么关系?”“你不是不知道他们怎么盯上你的吗?”“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他人缘好,受人爱戴,街上所有的百姓都成为了他的耳目。”“所以你们一进入南直隶州府就已经被他盯上了。”聂空说完,目光沉沉的盯着众人。“原来如此。”杨昕恍然大悟。难怪自己根本没有察觉,自己站在大街上一举一动已经被所有人看得如筛子一般。"我们要加快速度,必须要在两日内赶到金临城。"聂空探出头,让马夫抓紧时间赶路。苏杨口中所说的那批货,三日之后就要抵达。那就必须要在他们抵达临江渡口之前赶到。这一路上,除了更换马匹之外,片刻不曾停歇。就连吃饭都是在马车里解决的。几人不眠不休,终于在第二日的中午抵达了金临城。聂空毫不停歇,直奔临江渡口。刚到地方,他们便找了一间客栈住下。毕竟奔波了一路,怎么着也得好好休养一番。次日一早,聂空便到了之前曾喝过茶的茶楼,茗香楼。这次挑选的位置依旧是上次那个地方,打开窗就能将码头的景象尽收眼底。如今的临江渡口依旧是孙为民家族的产业。王有船作为大总管,依旧挺着大肚子在渡口来回穿梭。渡口拉船的纤夫,扛大包的苦力,将渡口挤得满满当当。仿佛一切都没有变。聂空坐在茶楼内缓缓品着茶,望向楼下。心中感慨颇多,景象还是眼前的景象,却早已物是人非。仅仅几个月,自己仿佛过了几年那么漫长。聂空将手中的茶杯放下。他看到江面上自上游飘下来一艘货船。上面的旗帜与别家不同,是官府的旗帜。旗上面一个大大的隶字,上面画着各种繁复的纹案。从徽记上看就是南直隶州府的标记。“来了。”聂空紧紧盯着那艘货船。只见王有船看到这艘货船似乎很是高兴。立马招呼着手下的人去迎接那艘船。随着货船缓缓靠岸。从船上走下来一个身穿黑袍的男子,身形高瘦,步履轻盈,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不过王有船似乎对他极为熟悉。见到男子迎上去,热络的打招呼。男子对于王有船的态度显得很是傲居,有些爱答不理的高冷。不过在王有船的盛情邀请之下,还是跟着他走进了茶棚。他们两坐在茶棚内,等他们将船上的货物一件件搬下来。聂空见此,自腰间掏出一块碎银子朝着其中一个伙夫弹去。正中膝盖上的穴位。那人顿时脚一屈,单膝跪在了地上。手中的箱子也重重砸在了地上。里面的东西跟着滚了出来散落一地。不过让人失望的是,里面的东西很是寻常不过是一些瓷器。而不是聂空预想中的东西。那人将箱子内的瓷器都嗑碎了。王有船与那黑衣男子跟着走了出来。王有船见到眼前碎了一地的货物,顿时气的破口大骂。“怎么办事的?你知道这些东西值多少钱吗?”“这里面每一件瓷器都足够你祖宗三代不吃不喝一辈子都赔不起!你居然还把整整一箱子的瓷器都给弄坏了!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说着便有几个人上前,将那个男子给按住,对他一顿拳打脚踢。王有船赔笑道:“王总管,您看这……”他为难的看着眼前一地狼藉,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些东西都是我们知府大人给金临城各位老爷们的端午礼物,货是在你码头损坏的,你想办法!我可管不了!”说完,王总管转身离开。让王有船自己处理。“打,给我狠狠地打!记住别打死了!”王有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回头再好好收拾他一顿。聂空见此,眼中流露出一丝愧疚。若不是自己,他也不会平白遭受如此无妄之灾。只是现在自己不便出去。他的身份已然暴露,王有船跟那个王总管很有可能都认识他。自己轻易的路面只怕是会打草惊蛇。聂空强忍着怒气坐在茶楼之上。这边王有船跟王总管两人直到船舱里面的货都运完,这才一同离开。朝城内走去。聂空等人跟他他们身后。见两人直接进了孙府。孙为民已死,现任家主是孙为民的儿子孙正邦。如今他们家族的生意都是他在打理。至于打破瓷器的那个力工,被他们痛揍一顿之后关到了码头废弃的船舱里。聂空乘着夜色将人给救了出来。那人已然被揍得昏迷不醒。聂空将人背进医馆。“大夫,快帮忙看看。”已经夜幕,医馆大夫正准备打烊。见聂空背着一个血淋淋的人跑了进来,连忙扶他躺下。他仔细看了看那人身上的伤口。冷声道:“肋骨断了三根,两只手都脱臼了。”“谁干的,出手竟然这么狠毒?”“想要只好没一百两银子可不成。”聂空说道:“大夫先给他医治,钱不是问题。”说着,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大夫看到那锭金子在烛光下熠熠生辉,眼睛都看直了,连忙收起放入怀中。“有钱就好办,不是问题,老朽包他药到病除!”说着就动手给他医治。没多大会功夫就将他的伤口都处理了一遍。病人的伤口已然都被包扎妥当,呼吸也平稳了许多。聂空将人安置在医馆内,准备离开,却被医馆的大夫一把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