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子殿下……您言重了,您言重了。”

      “哼,跪着像什么话,起来。”太子皱了皱眉,转身继续走。

      上官赋爬起身来,擦了擦汗,跟上前去,低声说道:“今日这般情况下,陛下分明是存了要赦免诚王殿下的心思,难道太子殿下还看不出来吗?陛下指名要臣回答,就是要看看您的态度。如果这个时候,您非要落井下石,往死里打击诚王殿下,恐怕才会惹得陛下不痛快。”

      “那难道就这么看着老二被放出来吗?”太子咬牙切齿地说。

      上官赋说道:“您是太子殿下,您着什么急呢?最应该着急的人,在那边呢。”他使了个颜色,太子顺着看过去,便瞧见了一帮大臣围着墨离轩正在往宫门口走。

      太子咬了咬牙,重重甩袖:“一帮墙头草!”

      “依臣之见,太子殿下还应该感谢这帮墙头草。要不是他们在诚王和瑞王之间摇摆,哪凸显得出您的地位稳固呢?诚王和瑞王前途未卜,但是您是堂堂正正的太子,你只要不犯错,谁又能撼动您的地位?那些不过是跳梁小丑,您且看去便是了。”上官赋说道。

      太子看了他一眼,默默点头,也不再说话。

      见他被自己劝慰住了,上官赋这才松了口气。

      果然不出上官赋所料,隔天御书房便有圣旨下来了,说是陛下感念诚王殿下昔日的功劳,也分外思念这个儿子,听闻他在狱中受了伤,特准他出狱回府,静养思过。

      虽然依旧是关押,但是关押在诚王府内,就是软禁,和关押在地牢中的概念是不一样的。

      从年初二月十九诚王入狱以来,到今日十月初六,一共二百二十七天,大半年的暗无天日的生活之后,诚王墨益华迎来了他的第一束阳光。

      来接他出狱的,就是他的王妃玉翎柔。

      玉翎柔贴心地准备了一件披风,搭在他的肩上,柔声道:“殿下,您受苦了。”

      墨益华伸手握住她的柔夷,无声地拍了拍,夫妻二人携手出门,上了马车。马车很快离开了京兆府之外,围观的百姓也散了,墙角却转出了一个人,望着马车离开的方向,微微笑了笑。

      温慧说道:“您笑什么?”

      玉凝若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