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泰耐着性子重复一遍:“把外袍脱了,你身上湿漉漉的。”

    沈妙犹豫片刻,便伸手去解外袍,只是才解到第二颗扣子,便被赵泰捉住。他握住她的手腕,阻止她继续,另一只手,替她将外袍解开了。

    沈妙的胸襟敞开,雪白肌肤上沾染了泥土污渍,显得脏兮兮的,却丝毫不损她倾城美丽。赵泰一时间呆住,忘记松手,直到手背碰触到温软柔腻的肌肤,他才回过神来,赶紧松开,红着耳朵咳嗽了两声:“咳咳,好了。”

    沈妙低头看着自己的胸膛,脸颊微烫,飞快的穿戴整齐,掩饰的咳嗽了两句。

    赵泰坐在桌子边,有些尴尬。他也没料到自己竟会对一位女子做出这般失礼的举动,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解释,索性闭嘴沉默了。

    过了许久,外面天空中的乌云渐散,明亮的星星在夜空中闪烁,一切都恢复平静,唯有风吹过帐篷时,发出沙沙的声音。沈妙侧耳听了片刻,确定没有异状,才开口道:“殿下。”

    “嗯?”

    “臣妾想去军队巡查。”她道:“殿下允许吗?”

    赵泰沉默了一下:“你要做什么?”

    “殿下不是希望我尽早回京吗?”沈妙抬眸,认真的看着他:“我会努力做的更好,请殿下允许。”

    赵泰皱起眉毛:“你疯了?你一个弱质女流……”

    沈妙道:“臣妾曾是西北军校尉,熟悉战局兵法,也会武功,这几年,臣妾勤加练习,已达巅峰。况且,有些事情,臣妾想自己亲自试一试。”

    赵泰瞧着她,她的神情坚决,目光坦荡,倒不像是在撒谎。他叹息了一声,道:“随你吧。”说完,挥挥手示意她退下。

    沈妙福了一礼,退出了营帐。

    她回了房间,立即关上门,脱了鞋躺在床上。一双腿蜷缩起来,抱膝盖的模样,似乎在隐忍某种痛楚。她捂住心口,呼吸紊乱,泪水滑落。

    她知道赵泰说的都是真的。

    那天晚上,当她问及赵泰娶公主的理由时,她清晰的感受到对方语气里的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