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朱温派亲兵传来的密信后,田珺急慌慌跑到衢州城北里许的松树下,见朱温早已候在洁白纯净的雪地里,身上寒衣之外,还披着一袭纯黑色的披袍,在寒风中,显得帅气中又带点神秘。

    “朱郎终于想起人家来了?还当你不会主动约人出来哩。”田珺撇着嘴儿嗔道,眼里的热烈却遮掩不住。

    她平日里英爽豪迈,不下男儿。也只有情爱中,才能显出如此小女儿情态。

    朱温浅笑着展开披袍,走过去将她裹进怀里:“珺妹,天气这么冷,有没有冻着?”

    田珺这种直肠子最是好哄,顿时转嗔作喜,让朱温将她紧紧拥住,感受男儿温暖的胸膛。

    她一双手也自披袍内绕过去,在后边紧紧环住朱温背部。那种仿佛要把朱温箍得与她合为一体的劲儿,倒像个贪恋糖果紧紧攥着不放手的小女孩。

    朱温隔着数重衣衫,都能感觉到田珺小腹的柔软水滑。他并不乱动,只是安静地搂着她腹部。

    心头偏有一股难言的刺激感。

    有句话叫“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朱温与田珺交往近半年,只告诉了兰素亭,依然瞒着全军,像这样私会的机会也不多。

    本来田珺性子比段红烟还率意,两人直接相携出游也不致惹人猜疑。但当真做了情侣,难免心生忐忑,只能将鱼书雁帖伪装成军情,用火漆封缄,让传令兵帮忙传递。

    这种惴惴不安,怕被人发觉的滋味,反而予人以独特的幽迷体验。

    冷风中哪怕裹着披袍,互相搂抱,仍免不了丝丝寒意。

    “若不动起来,还是冷得紧。”朱温朝田珺耳孔吹着热气,坏笑道:“咱们做点暖和起来的事好不好?”

    他拉了个唱戏文般的长音,尾音如钩,低回如磁,似蕴着某种勾魂夺魄的邪魅。

    明明只是在旷野上静静相拥,田珺却被撩得芳心一荡,只觉仿佛身处于熏香缭绕的温暖密室当中,俏脸顿红,开声娇叱:“小淫贼,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哎呀,我只是想邀你打雪仗,想哪里去了。”

    田珺才意识到自己又被捉弄了,发恼从披袍里挣出来,瞅准朱温脖颈张口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