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韫兰没好意思跟太子说,那是她和宋妙容聊了太久,手炉里面的银碳都烧完了,水仙拿回去换还没赶回来。

    这会儿就赶紧把那盏“乌篷灯”接过来,又从桌子上面拿了只湖笔,转过身背着太子写,写完就弯腰放到水上了。

    张保都没想到这位主子能把灯放的那么干脆,心说这庄主子怎么一会儿机敏,一会儿傻的。

    没看见殿下就站在这儿么。

    您要真是有什么愿望,那跟殿下说几句好话求求,不比放这灯好使?

    这船灯那就是没处求人的人寻个心理安慰的,您哪儿用的着这个啊。

    张保再偷摸看太子,却发现太子也像是没觉得这事儿有什么不对似的,就站那儿看着庄主子放灯,神情还真有点温柔。

    张保明白了。

    这叫情趣,他不懂,但他是殿下最贴心的好内侍。

    好内侍张保给旁边等着放灯的宫女们使眼色,叫她们赶紧走。

    这条河长着呢,要放河灯哪儿不能放?

    干嘛都杵在这儿,难不成主子还能抽个空给她们发赏啊。

    赶紧散了,别碍事。

    庄韫兰放完灯,转过身问太子:“殿下不放一盏?”

    太子没忍住揉了下她的头,“你刚不也觉得孤不可能信这个么。”

    庄韫兰心说那你这不是来了么。

    来都来了,不放一盏多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