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巧到底还是赶在午饭前回了公馆,当是时,萧子窈还不曾下楼。

      原来她的身子竟是这般的荏弱,是另一种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美丽也锈蚀,堂而皇之。

      小巧实在不忍打扰她,却又不得不吵醒她。

      “夫人,我回来了。”

      小巧轻轻的叩门、低低的细语,“还请您开一下门,我这就端水来伺候您吃药。”

      于是,不过片刻,她却见眼前微张一隙,竟是萧子窈亲自开了门来。

      “小巧,辛苦你了。”

      她静静的笑、微微的倦,“我自己来就好。天这么热,快去找郝姨要碗凉茶喝吧。”

      正说着,她便一展柔荑,指尖如滴翠,像观音点水、信手拈花。

      “还愣着做什么,药呢?给我吧。”

      小巧不敢看她的笑眼。

      “……夫人,您到底是生了什么病,为什么总是吃药呢?”

      她一面说着,一面在袖里辗转两只小瓶,硬而脆的碰在一处,心事不窸窣,比毒药更见不得光。

      其实,她原也不指望萧子窈能够回答,谁知,只一瞬,她竟又听得一声轻叹。

      “我没生病。”

      “既然没生病,那夫人还……夫人,我娘亲以前说过,是药三分毒!”

      她当真情急起来、更不解,可萧子窈却只是漫不经心的说道:“小巧,你不必什么都问。就像有些人不开心也得笑一样,有些人没生病也得吃药。把药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