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知道你过得不好的时候我很开心
江年:你那里是不是要封了。金梦渺:已经封了。江年:我靠,好惨,你物资还够吧。金梦渺:还好,我哥买了一些给我。江年:哪个哥?金梦渺:前前任那个。江年:我靠,这是什么G片剧情。金梦渺:我也不知道!他现在还在我这里,回不去。江年:拍了片记得给我看。金梦渺:滚。他说他现在没男朋友=_=。江年:为你守身如玉着吧。金梦渺:现在没有而已。有没有对象又不影响性生活。金梦渺发消息时很怕赵轩梁那不静音的手机弹出个小蓝的提示音,男同性恋的生活说来说去也就那样。隔着几米的距离,背着人编排莫须有的性生活,金梦渺有些心虚。“我去洗澡了。”赵轩梁说。“好,我给你找衣服。”金梦渺挺直了背,蹦到柜子旁翻找自己的衣橱,“这衣服是我最宽松的一件了,你凑合穿吧……这是我打球穿的裤子,可能有点紧……哎那怎么办,我这的内裤你真穿不下吧。”“那就不穿了。”赵轩梁都愿意睡地板了,还在乎挂个空挡么。“啊?”“怎么?”“没,你去吧,浴巾在里面,沐浴露洗发水你看着用。”“嗯。”水哗啦啦地流,根据水声的间歇,金梦渺脑补得出赵轩梁洗到哪一步了。他坐在电脑椅上,背对着浴室的方向,脑子里想的全都是他们俩以前一起洗澡的场景,心中升起异样的感受——身体的外在表现要直观得多,他硬了。最先出现的画面是在浴室里打闹,在对方身上挠痒然后回击;接着是什么都不做,普通地洗澡,静静地注视着对方冲凉的动作,然后接过花洒;当然还有在浴室里口交的情景,他蹲下来给赵轩梁吃的时候,头顶整个被打湿,眼睛也遭了殃,嘴巴里塞满了赵轩梁的东西,吞咽口水都困难,还有水流顺着阴茎进入嘴里;有几次赵轩梁感觉上来了,就在后边抱着他的腰,阴茎在臀缝里摩擦,还得拿着花洒维持体表的温度……这些都要在大人不在的时候进行,否则还得被问怎么两个人一起洗澡。当年的他俩也是够淫魔转世的,基本上抓住了每一次机会瞎搞。上一次真刀实枪地做爱也过了大半年了,别人怎么做他管不着,约炮这种事情他自己做不来,手动发射也够用了。在成烁面前脱裤子时候跟自己说都答应谈恋爱了,解决一些生理需要不用羞耻,成年人的做爱跟吃饭睡觉一样正常。他跟自己的表哥都搞到只差最后一步的区别,除了没成功插进来,什么都做完了,也能假装没事人一样和平相处。十几岁的时候他把性当成了证明爱的一种方式,两个人发生关系了才是质变,我帮你舔是因为我爱你,你不愿意上我是你不够爱我。二十岁上下真的有了性经验之后才明白也就那么一回事儿。就像自己是个天生的男同性恋,天然迷恋男人的身体特征,还迷恋男人的阳物,长了健全的男性器官却只想被男人插。以前喜欢归喜欢,听凭本能地在赵轩梁身上实践这些东西,后来远离了赵轩梁,尝试解构自己的喜好,也一下子就接受了。天生如此,不接受也没有别的办法。这几年的假期每次见到赵轩梁,既会无数次想起自己吻过那双薄唇,也会想到赵轩梁用那张嘴给自己口交过,更是会很可耻地看到赵轩梁的脸就想起他下体的宏伟。过去的自己爱得幼稚是真,对赵轩梁身体的欲望也是真。记忆在与两个男人的性事之间来回穿梭,下身硬胀得发疼。还好没有出手解决,赵轩梁无声无息地走到了背后,吓了金梦渺一跳。“有电话找我没?”“没。”赵轩梁拿走了手机,回到了沙发上,无声地等待头发自然风干。他就穿了一条短裤,赤裸着上半身,头发上挂着的水珠滴落到腹肌上,沿着人鱼线往挂空档的裤子里滑进去。孤男寡男共处一室,又是前任关系,还有赵轩梁过去那种随时随地都要开干的疯狂,弄不好真的会发生什么。金梦渺冒出419这个念头的时候都要骂自己下贱。怕他做,又怕他不做。“打算几点睡?”“看你,我一般睡得很晚。”他俩上班作息时间就不一样,老师要去上早读的话有时得六点起?金梦渺九点半才上班。赵轩梁的目光停留在金梦渺床头散落的铝箔片上:“我没课的时候可以去帮你开药。”“不用了,我朋友的对象在医院上班,我让他给我开。”金梦渺不加思考就说了出来。“好。”赵轩梁又巡视了一遍屋内,“你打算一直这样下去吗?”“啊?”“靠安眠药睡觉。”“那我也没别的办法,问过医生了,只能给我换药。副作用再大也比睡不着好吧。”赵轩梁不说话了。“你小心感冒。”金梦渺提醒他。之后空气中维持着一股诡异的宁静,他们谁也不说话,或者说现在无话可说。金梦渺想了很多:以前他们还讨论过挂空档和裸睡的问题,赵轩梁说晃着难受,好像第一次讨论这个话题的时候自己还没怎么发育;赵轩梁一直都在看他微博的话,也知道他最开始失眠的时候有多难受吧,也没个表示的,现在才来示好;所以说了这么多,赵轩梁也是默认他跟成烁发生过关系?废话,二十大几的男人又不是傻子,是傻子也不妨碍生理功能。他以猫着腰的姿势艰难地上网,遐思着一些半荤半素的东西,记忆一路回溯到了自己的性启蒙,生理反应就没下去过。不知赵轩梁从斜后方的角度是否看得到他鼓起的裤裆。回头一看,赵轩梁竟然睡着了。没熄屏的手机滑落到了一旁,赵轩梁垂着头,身子歪七扭八地搭在沙发上。金梦渺叹了一口气,真羡慕这人的入睡速度,在这种环境里都能睡着。房东配的这沙发,让赵轩梁平躺都伸不开腿,只能蜷缩着四肢。他这里没有多余的被子,去衣柜里找了件薄外套给赵轩梁披上。俯下身的时候他和赵轩梁的距离达到了今天的最近值,金梦渺闻到赵轩梁身上散发着自己用的那款沐浴露气味,混合着他曾无比熟悉的个人气息……感觉自己下一秒就会做出可耻的事情。赵轩梁没怎么变,变的是自己。每个假期在家里都是度日如年,赵轩梁的行为模式一成不变,比高中时更变本加厉地孤僻和网瘾,散发的也是他们家常用的洗衣液味道,没有烟酒的恶臭。而自己大学期间就做了两件事,钻研设计和跟成烁谈恋爱。他发誓,跟成烁的交往绝对没有和赵轩梁赌气的因素,到成烁告白的那个时候,他心里面和赵轩梁的故事已经往事如云烟了,他也确实在成烁身上感觉到了荷尔蒙的冲动,自认为那就是爱,便发展了下去。和两位前任的分手都很惨烈,都在分手后变成了自己的黑历史,化成一股“要给傻叉前任证明离了他我也能过得很好”的心理。然而也没能证明,他现在只是一个重度失眠患者兼重度同性恋。赵轩梁大开着腿,斜靠在沙发上。如果金梦渺蹲下来,能从裤管里看到他疲软着的性器,这也是个适合口交的角度,张嘴就能大饱口福,再不济一爪子过去也能满足手感。金梦渺原地站着,盯了一会儿赵轩梁的裆部,叹了一口气,取走挂在沙发靠背上的浴巾洗澡去了。他的身体是一副真正尝过情欲滋味的身体,他也不再是那个和表哥玩玩晨勃阴茎就会兴奋的无知少年了。回味着性爱的乐趣,金梦渺在浴室里打了一管,出来的时候赵轩梁还在熟睡。金梦渺冲赵轩梁的方向笑了笑。他觉得自己在上床的时候叫起来挺骚的,可惜赵轩梁听不到了。赵轩梁可曾后悔过当年没做完么?只睡了6个小时,金梦渺就醒了,而赵轩梁不见了踪影。“下面解封了,我先走了,有什么要帮忙的跟我说。裤子我后面洗干净还给你。”赵轩梁在微信消息里说。刚醒来时头脑不太清醒,金梦渺对着手机发呆。一条被挂空挡穿了几个小时的短裤而已,放进洗衣机里转一圈就是了,还有什么必要带走洗干净再送回来,是为了创造下次见面的机会么。“你怎么知道解封了?”他迷迷糊糊地回复。“起床下楼看了看,发现能走了。”金梦渺一看,7点半发的第一条消息,真不愧是教师作息。“我竟然没醒,好神奇。”他感慨道。起床洗漱开门关门的这些动静平时任一就能弄醒他。“常用药你那里都有吧?”“我也不是三岁了。”这年头谁敢不在家里备点药啊。安眠药还没在体内代谢完毕,金梦渺回复完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做了几个怪异的梦之后再醒来,脑子比上一次睡醒时还要迟钝。赵轩梁对上一句话只回复了一个“嗯”。“有段时间知道你过得不好我很开心。”金梦渺眯着眼睛打字道,懒得去想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些。赵轩梁又回了一个“嗯”。“怎么不说多点?”金梦渺质问。“你过得好就行。”“你有那么伟大吗?”“没有。只是我以前做得很不好。”赵轩梁在那边打字是什么表情?还是那种没有表情的死样子?金梦渺回复:“你知道就好。”发完又觉得没必要为了过往生气,该气的在那个夏天都气完了,于是撤回了消息。赵轩梁没再回复。这一别之后,赵轩梁又没有了动静,再次消失在金梦渺的世界里。那条裤子后来被赵轩梁用同城快递的方式送回了金梦渺这里,金梦渺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