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告诉戚璃,我临死前做的是好事……还有……”他顿了顿,看向身后跟来的一众人:“他的眼睛,我就算魂飞魄散,千年百年,只要有希望,一定会……替他……拿回来。”

    夜偃的声音断断续续,眼前昏沉起来,耳边响起含着笑意和耐心的声音,轻柔又熟悉,却挑起他全身颤栗。

    “夜偃,你在做什么?”

    夜偃额头冒出冷汗,却抵着心里的惧怕,邪笑道:

    “我带着云轻,你说我要做什么,我要让你死!”

    双手最先开始灼痛,夜偃没肯停下步子,闭着眼暗骂这扰乱视线的眩晕,脸上出现片片焦灼之印。

    “哦?看来你是忘记了些什么。”

    语毕,夜偃只觉双眼一黑,灼烧之痛后知后觉,如万蚁撕咬着他的眼球,一点一点吞噬他的意志,烧焦的气味蹿到鼻间,像死亡的气息。

    他依然没有停下来,凭着数千次,乃至万次的奔走,他朝一个方向,飞速地迈着步伐。

    “看来,之前的惩罚,并没有换回对天命的敬意。”

    双手已经布满焦黑,夜偃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

    “去你妈的天命,老子不信……你就……什么也不是。”

    “那么……我便要放弃你了。”

    那一头的声音只有夜偃能听到,明明轻柔至极,却让他恶心了几百年,整整几百年,翻来覆去的痛楚,却没能禁锢住他的性子,他不知疲倦地向救赎的彼岸靠去,可却不得不像个没有灵魂的提线玩偶,手起刀落,被拽入无底深渊。

    那人只是想将他打磨成自己听话的奴隶,让他十恶不赦,断了他的一切后路。

    “你个疯子!”

    夜偃咬着牙,脸上笑意却更加深,仿佛一种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