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主这也不冷了,雷锋帽让在一边,脑袋上冒着热气,拿着计算机开始了:“海黄烟灰缸这个是好东西,算恁四百,打火机小玩意儿算两百,牙签筒和烟嘴算两百,健身球可是鬼脸唻,这个至少两千,俩小葫芦送恁了,你可就甭再跟俺侃价了,这俩手串算恁三千,大手持四千五最低了,看看啊……一万零三百,算恁一万,再就不说唻。”

      杨平角儿这个价格还行,相比过两年简直便宜得没法说,但是现在还得侃价啊,说行岔开话题:“老板,恁说着海黄不是越来越少了嘛,咋全国只要是古玩市场就有海黄唻?数量还不少,这是咋回事儿?”

      摊主被绕远了,还没转过来:“呃,这个,这东西吧,要看恁咋想咧。这些珠珠串串吧都是边角料,他也不是故宫里的绝世宝贝,就那几样。这东西只要有钱啥好唻买不到啊。别看大棚里木有全鬼脸,恁只要给钱,俺现在就给恁去调货,全鬼脸对眼的都有。”这倒和杨平的看法一致,文玩不是古玩,没有那种唯一性,真是只要拿着钱,多好的东西都有。

      杨平点头:“哦……是这回事儿啊,那这样,这些俺们先不要咧,恁帮忙给调几样货来咋样?”

      摊主瓜了:“这……这,这不行啊,恁咋这样唻?”本来太欢乐了,大清早开个大张,比辛苦好几天都来劲儿。这忽然就不要了,摊主快崩溃了。

      杨平呵呵笑:“开玩笑,开玩笑,恁说俺要是要吧,知道恁还有好东西木拿出来,这心里不好受。不要吧,恁也忙乎半天,这样,嫩再给便宜点儿,俺也不给恁狠杀,九千,恁也别再啰嗦,行,俺就付钱,不行俺就走人。”

      摊主也是见多识广,看得出这俩人是真心买,当即苦着脸:“俺真木有那么大的利润,一万已经是最低价咧,实在不行恁就再看看?”

      杨平点点头:“恩,中,我就再看看。”说着拉起恋恋不舍的侯斌,“走吧,太贵了,咱们去别处看看。”

      侯斌跟着走还碎碎念:“就一千块,不贵啦。喜欢就买呗。”

      杨平恨不得踢这货一脚,这就是典型的臭老九人傻钱多速来。走了没多远,摊主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恁再加点儿,俺就开个张,九千五咋样唻?”

      杨平摇头,侯斌忙不迭地点头。

      “你点什么点,走着,贵了。”杨平二话不说拉着侯斌继续走。

      摊主还在努力:“九千二……九千一……中,中,九千就九千,就当交个朋友。”

      接来就皆大欢喜了,摊主赚得不少,杨平也满意,侯斌简直要拜服,这货一般去的都是大商场,基本没什么机会杀价的。

      把东西都打包好,装进背包,杨平又让大师兄找来一节褐色绑手串的绳子,没要松紧的。他把两串海黄手串拆开,挑出十八颗花纹密度油性最好的,和竹根雕三通串成一串,面吊两个海黄小葫芦,绳子也没打蛇节,就那么松着,一会儿找颗漂亮的顶珠再配上就是一串经典的海黄手持了。

      侯斌拿着这串手持爱不释手:“真好,这以后要是和海青吵架,拿起来盘盘,平心静气,真不错。”

      杨平白眼:“那是没遇到烦心事,真有烦心事你就是把佛祖的满头包拿来盘,该烦还是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