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澜给她打电话过来的时候,音乐正是高潮。

    沈南意微微捂住一只耳朵,“安澜。”

    安澜:“我刚才去了一趟香山别墅,李雅若当着北爷和孩子的面说你不住在那里了,这怎么回事啊?”

    沈南意顿了顿:“嗯,我搬回学校了。”

    安澜:“为什么?是不是跟你替我去……”

    沈南意躺在草地上,看着漆黑天空中孤零零挂在那里的月亮,“给人家做情人,不就是这样么,不需要什么理由,可能他玩够了。”

    安澜低声:“其实这样,也好……你要毕业了,该去开始新的人生,去过正常日子,这样名不正言不顺的,也不是长久之计。”

    沈南意听着,夜色里眼神中茫然一闪而过。

    她并不知道什么样的人生算是正常。

    她本身就是在恶意里被浇灌长大的毒瘤,她从小人生这条路就没有走正过。

    她自幼就跟父母相互怨恨、憎恶、又相互厮缠。

    本质上她跟谢霄北的关系也是一样。

    放纵、肆意的展现人性最直白的恶劣,彼此最赤裸的不堪,满是裂痕,满是坑洼,自虐一般填满无望的生活。

    她跟安澜不一样,安澜有正常的情感,重视家人胜过生命。

    沈南意不是,她被父母盼望着死亡,自己也从未衷心希望过父母平安喜乐。

    “也许……”

    “在跟谁打电话,聊得这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