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等人也都听到了声音。纷纷回头看。只见一个身形高大的中年男子,带着一群手持家伙的民兵大步流星地走进院子。原本堵在院子门口的人见状。纷纷像受惊的兔子一般。迅速让开了一条道。阳光洒在众人身上,映出或紧张或期待的神色。院子里弥漫着一股剑拔弩张的气息。赵花枝一看见农场来人了。那原本耷拉着的眼皮瞬间抬起。眼睛里闪烁着一丝狡黠的光。立马如同见到救星一般。扭动着身子快步迎了上去。她一边走。一边扯着嗓子大声叫嚷道:“陈队啊,您可算来了,您来给评评理啊!”“这日子简直没法儿过了!外面村子的人居然跑到咱们赵家村来撒野,欺负咱们村的人。”“还把人打成这副模样,您可得给我们主持公道啊!”说着。她还夸张地用手抹了抹根本没有眼泪的眼角。脸上满是委屈的神情。仿佛她才是那个受了天大委屈的人。陈周冷笑。那两道浓眉微微一挑。目光如炬地看着她。声音低沉而威严地问道:“陈凡是外人?我怎么记得你是他二叔的媳妇?怎么?两口子又离婚了?”这话一出口。现场顿时像炸开了锅一般。不少人都忍不住捂嘴偷笑。陈凡的二叔陈保定跟赵花枝离婚的事儿。在这附近简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过程简直比小孩子过家家还要折腾。每次陈保定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离婚。可最后总是被赵花枝拿捏得死死的。又变了卦。所以一来二去。这事儿就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笑料。此刻。赵花枝被陈周这么一说。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愣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能不自在地低下了头。两只手不停地在衣角上揪来揪去。她的身子微微颤抖着。在阳光下拉出一道斜长而扭曲的影子。陈周不再理会她。转头看向陈凡。神色缓和了一些。开口问道:“小凡,说说咋回事?”陈凡刚要张嘴。李小莲在一旁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微微摇了摇头。眼里满是祈求的神色。陈凡立刻心领神会。那种事情。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李小莲以后恐怕都没脸见人了。陈凡顿了顿。整理了一下思绪。不紧不慢地说道:“陈队,我这不刚从纳塔族回来嘛。”“结果在山上找水的时候,不小心被土球子咬了,当时就发起了高烧,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出了幻觉。”“自己也不知道咋就走到了赵家村后山。幸好被白落珠跟李小莲同志发现,把我给救了。”“二愣子叔也是个热心肠,看我伤得不轻,就让我在他们家养伤。”“可谁知道,这王虎隔三差五就来找茬,就因为看我不顺眼。”“后来他还想追李小莲同志,人家李小莲不答应,他就开始耍流氓,正巧被我给抓了个正着。”“他的这几个狐朋狗友得知后,还找上门来要人,我实在气不过,只好教训了他们一顿。”陈凡说得简洁明了,条理清晰。赵花枝一听。立马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跳了起来。脸上带着一丝扭曲的表情。大声反驳道:“这不是夸大其词吗?谁不知道王虎他们几个总爱往二哥这里跑?”“说不定就是开几句玩笑而已,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你就动手打人!”她一边说。一边还偷偷观察着陈周的脸色。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前倾。话刚说完。陈周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他双眼怒睁。狠狠地瞪着赵花枝。大声骂道:“有你什么事?现场挨打的哪个是你亲戚?”“再说,陈凡是我定下来的林区管理员,我在跟他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妇道人家插嘴了?”陈周的声音犹如洪钟。在院子里回荡着。震得众人的耳朵都嗡嗡作响。他站在那里。身形高大而威严。让人不敢直视。赵花枝被骂得脸色苍白。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她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可对上陈周那威严的目光。又吓得赶紧低下了脑袋。不敢再吭声。两只脚不安地在地上蹭来蹭去。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这时。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颤颤巍巍地站了出来。脸上带着一丝不满的神色。开口说道:“陈队长,就算这王虎他们有点小错,可也不至于被打成这样啊,这下手也太重了些。”老人一边说。一边用手指了指地上躺着的王虎等人。他的手因为年老而微微颤抖着。陈周冷哼一声。目光如电般扫过在场的众人。大声说道:“你们这群老家伙也是糊涂!被一个娘们儿挑唆几句,就不分青红皂白地一起上门来欺负陈凡。”说着。陈周指了指周边来的这些老弱病残。眼神中满是愤怒。“我告诉你们,陈凡是我选出来的人,他是什么性格,我还能不清楚?”“他刚才没把话说开了,那是给女同志留面子,你们这都听不出来?”阳光照在陈周愤怒的脸上。映出他额头上暴起的青筋。陈周说着。又看向地上被绑着的王虎。那眼神仿佛能吃人一般。大声问道:“王虎,你让人去通知的我,说你们被外人欺负,现在小凡说的这些,你认不认?”“要是他扯谎话,我肯定不会饶他,你说!现在我给你机会自证清白!”“但你要是敢说假话,我让你这辈子都在大牢里好好反省,长长记性!”王虎躺在地上。阳光照在他身上。他却感觉如坠冰窖。浑身瑟瑟发抖。王虎听到陈周的话。吓得浑身像筛糠一般。不停地颤抖着。他缓缓抬起头。偷偷看了一眼陈周那威严的面容。又赶紧把脑袋扣在地上。不敢直视陈周的眼睛。声音颤抖地说道:“陈……陈队,我……我错了,我不该……不该耍流氓,也不该叫人来闹事。”说着。他的身体蜷缩成一团。像一只待宰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