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帘的,是张承佑右手那层层包裹的厚重纱布。

    周明婉见状,神色间透着几分急切与担忧,赶忙说道:“皇上,您是在担心承儿吗?”

    “他才放完毒血,身子骨正虚着呢,快把被褥盖上,别着了凉。”

    说着,她便欲伸手接过被褥,替张承佑重新盖好。

    然而,张天泽一记冰冷的目光射来,如同一把锐利的寒刀,让周明婉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

    那目光之中,藏着令人冰冷刺骨的含义。

    “割腕放血,这般剧痛,承儿何时受过这等苦楚?”

    “朕倒要瞧瞧这伤口究竟如何。”张天泽话音落下,已然收回目光,转身面向张承佑,双手迫不及待地开始拆解那层层纱布。

    每解开一圈,他嘴角的弧度便愈发下沉,神色愈发冷峻,周身散发的寒意仿若寒冬腊月的冰窖,冷冽逼人。

    周明婉与孙太医见状,纷纷低下头。

    周明婉眼眸低垂,长睫轻颤;

    孙太医则微微弓着背,额头沁出细密汗珠,显示出他此刻的忐忑。

    随着纱布一圈圈褪去,张承佑右手腕上那道触目惊心的深痕露了出来。

    张天泽瞳孔骤缩,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复杂情绪,眉头瞬间拧成一个“川”字。

    是他多疑了吗?

    “想不到承儿在中毒昏迷期间,竟遭此大罪,朕实在痛心。”

    言罢,张天泽往后退了几步,对着跪地的孙太医命令道:“将太子伤口重新包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