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福宝的声音有些大,屋里的人都能听见。

    她在警告所有人。

    这不是开玩笑的,爷爷年纪大了,身体本就一年比一年差,再动气,就算她能治好也会影响爷爷的寿元。

    “都听到没?往后那个畜生要是再敢来,直接打出去!她都不顾她亲爹的死活了,咱们还心软什么,对着两个孩子磕头,这不是咒她们去死吗?也怪不得你们爹这么生气,这般狠心的人,也配称为人?临走时,还在关心她自己能不能占到便宜呢,眼里有你们爹吗?”

    张金兰红着眼睛坐在床边,她右手轻轻抚摸着江守家的脸颊,说话时眼泪从眼尾滑落,声音也带着一丝的愠怒。

    这番话看似是对着儿子儿媳说的。

    实则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她刚刚的那一丝心软,像一把利剑刺进她的胸口。

    要是能回到刚才,张金兰都想扇自己两巴掌。

    她原本还想着,要是女儿肯离开孙家,留下她好好掰正她的性子,也不是不行。

    可与她相爱一生的老伴躺在床上,苍白着脸。

    张金兰才彻底清醒,女儿回不来了。

    她真的“死了”。

    “娘说的对,就不该将她放进来,只怕是惦记上咱家的钱财了,倘若她还是成亲前的她,不曾变成畜生,孙家也没有这般可恶,那拉扯一下孙家那是应该的,毕竟是亲家。

    但她已经不是人了,脑子早就坏了,就是个不清醒的,她到现在都不知道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还以为娘小心眼在生她气呢,这次又把爹气成这样,往后我就当没有这个妹妹。”

    江二勇冷着脸接过话茬。

    随后朱迎秋也附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