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凯瑟琳仍旧对“开锁”这件事毫无头绪。阿方索死于自.杀,这种事情在巫师届被默认为奇耻大辱,因此凯瑟琳连德拉科都不敢告诉。

    请假的时候也不能说实话或者找其他教授帮忙——虽然不管说不说实话,碍于“费拉拉”这个姓氏,乌姆里奇就不会准假。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塞西莉亚终于从小岛上出来了,并且接到了那封已经等待了她半个月的来自阿尔马尼亚的信件。但是和凯瑟琳一样,她也无法寄信给费拉拉庄园,也无法靠近那里。

    她和凯瑟琳通了一次信以后决定先由自己去认领父亲的尸体,如果回来的时候她们仍旧无法联系到母亲,那就只能由她们来操办葬礼。

    毕竟现在是夏天,即便有魔法,尸体也不能一直在空气中暴露着。父亲的尸体有人认领了,凯瑟琳总算稍微安慰了一点点。说实话,她和阿方索的感情极其淡薄,但是无论如何,他也是父亲,总不能让他暴尸荒野或者被丢在乱葬岗这种地方。

    阿方索·费拉拉是一个极其看重脸面的人,当初兰伯特去世以后,他为了不让祖先、后代以及其他巫师知道费拉拉家出了一个默默然的事,硬生生抹去了兰伯特在家谱中的痕迹,对外也再也不称自己还曾经有一个儿子。因此,对于他会作出自杀这种有违巫师尊严和脸面的事情,凯瑟琳十分不解。

    但是同时,她也隐隐约约感觉到,这与父母的实验,以及家里那些“访客”都脱不了干系。暑假期间,米迦列拉的行为越发古怪,但是凯瑟琳忙于研究劳伦斯先生留下来的书籍,没有在意。

    直到开学那天晚上潘西的那句“这些日子,我父亲,德拉科的父亲,还有克拉布和高尔的父亲一直频繁地往你们家跑,他们曾经干过什么,你不会不知道。”才让她如梦初醒,不再自欺欺人。

    她的父母,费拉拉夫妇,一定在做什么和食死徒相关的事情。凯瑟琳不像其他巫师那样对食死徒闻风丧胆,但是也不想加入他们,事实上,她只是觉得他们有些蠢,甚至,就连伏地魔,她也觉得有点蠢。

    巫师的数量本身就不多,如果按照伏地魔“杀死所有麻种巫师、混血巫师以及麻瓜”的理论行事,纯血巫师们要不了几代就灭绝了。凯瑟琳还是比较喜欢格林德沃,因为他的思想更理智,更成熟。

    “让巫师生活在阳光下。”听上去多么诱人啊。至于杀死麻瓜,麻瓜而已,命也不那么重要。麻种巫师和混血巫师还是需要被留下来,怎么说他们也是同类,至少,在传宗接代上他们还有不小的用处。

    即便许多认识费拉拉家族的人都说他们生性冷漠,但是阿方索的死还是对凯瑟琳造成了不小的影响,一天里有大半天都心不在焉,尤其是上课的时候,教授们讲的话她一句都没有听。

    弗利维教授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斯内普教授也没有太过计较,但是到了乌姆里奇这里,事情就变得很糟。

    “费拉拉小姐,请你再重复一遍我说的话。”乌姆里奇站在讲台中央,手里拿着一根由魔杖变成的教鞭,脸上挂着作做的笑容。

    但是凯瑟琳什么也没有听见,直到德拉科戳了戳她的胳膊才反应过来,可惜她并不知道乌姆里奇刚刚说了什么,德拉科也不知道——因为他一直在看凯瑟琳。

    “凯茜脖子的四分之三处有一颗小痣”,这是德拉科这节课唯一的收获。

    “费拉拉,请你再重复一遍我说的话。”乌姆里奇重复道,脸上的笑容像一个烂苹果一样让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