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下巴,他扬起脸,从散落的刘海底下朝楚佑露出一个可爱的笑脸。

    从前他嘲笑自己哥哥冯西昆,嫉妒令人面目全非,那时他还抱着“玩一玩”的心态。没想到如今他正经吃起醋来,竟然比冯西昆还疯。

    “我做错什么了吗?”冯凛阳摊开两手,做了个敞开心扉的动作,“小孩子被抢走玩具,尚且要哭闹厮打,老子被撬墙角,也就废了他一双手,算得了什么?在M国,只要肯花钱,连法律都同情我!”

    钢琴家最重要的,不就是那双手吗?别人抢夺他最重要的,他也要夺走对方最重要的!

    他甚至把另一边脸一道转给楚佑:“这边打吗?”

    楚佑果真又扬手给了他一巴掌。

    冯凛阳揉了揉脸,认认真真地凝视楚佑,低声道:“楚楚,随便你打好了,反正,我就是不许别人碰你!”

    楚佑冷笑一声,一言不发地走了。

    于是,在接下来的三个多月,所有人就清清楚楚地见证了以下一系列狗血桥段——

    冯二少每天变着花样各种礼物花束往人那里送,全部被丢弃。

    冯二少每天像条小尾巴似的追着人大献殷勤,全部被无视。

    冯二少给情敌请了国际名医,并承担所有医疗费。

    冯二少屁颠屁颠地跑人公寓里又当厨师又当佣人,最后还被扫地出门。

    大雨滂沱的夜晚,冯二少整夜跪在公寓门口,而那位则窝在沙发看书。后来估计是嫌外头风冷雨大,便刷拉带上窗帘。连点灯光都没漏出。

    ……

    嚣张跋扈的冯二少爷,日渐低沉,消瘦,最后就彻底收敛了他那蛮横脾气,变得老老实实,乖乖巧巧,从一只张牙舞爪的狼狗,被驯成一只只会喵喵叫的美短。

    旁人瞧着真是唏嘘不已,彼时同样在追求楚佑的许多爱慕者,也是幸灾乐祸的同时,生出一种物伤其类的感叹。凭心而论,他们但凡要点脸,就坚持不了这么久。可见冯二少是为了爱情可以不要脸的。单就这一点来说,谁能不佩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