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后,京城的街面彻底被洗涤了一边。五更过后,大臣们拖着湿漉漉的衣服,结队走进了金銮殿。

    哒哒!

    黎明带来第一道光线的时候,令狐缺与房子易并排骑马在街道上急乘,身后几辆马车被东厂与锦衣卫护在中间,上面装满大大小小的箱子。

    朱载垕上朝有点晚,走上龙椅的时候,还打着哈欠。扫视了一眼,不悦道:“列位爱卿,为何如此狼狈?这成什么体统?”

    “皇上,老臣昨夜在皇宫外跪了一宿,皇上为何躲着不见?”一个老臣颤颤巍巍的指着朱载垕质问道。

    “刘爱卿,你这是指责朕了。”朱载垕瞪着眼睛看着下面说话的大臣。

    “皇上,老臣不敢。老臣只是想请问皇上,为何不经过三司会审,就仓促让东厂与锦衣卫联手抄了王侍郎的家?还望皇上给老臣一个交代。”

    “哼,刘爱卿,三司会审,你以为朕是傻子吗?那王业是何人?他是你刘御史台的女婿,让你们查,他还有罪吗?”

    朱载垕震怒了,几番辩驳,刘御史只是不甘心地垂下了头。他是高拱一派的大臣,又是王业的岳父,自然会力保王业。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君臣都扯开了脸,高拱跪着向前挪了几步,高呼道:“皇上,王业如果有罪,也应该先由三司定罪,再例行抄家。”

    高拱说着抖动着胡子,根本不顾及一身的雨水,十分激动。徐阶在身后也上前一步,同高拱同列,道:“皇上,过去历朝历代都有阉党误国的前例,皇上如此宠信宦官,我大明江山恐怕危矣。”

    “徐阶,你说什么?你是说朕昏庸无能了?”

    “皇上,老臣不敢,老臣说的都是肺腑之言,还望皇上三思。”

    徐阶将头叩在地上。

    “还望皇上三思!”

    一众大臣一副以高拱、徐阶马首是瞻的姿态。皇上彻底怒了,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高拱与徐阶站在统一战线上,这次他是如何都不会让步。

    “好,今天朕就看看,是朕错了,还是你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