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金的炉子温温热热的,青城接了手炉,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息城,心中甚是熨帖,这么好的小哥,打着灯笼都难找啊。

    可又一想,不能让人家看轻啊,于是便端了架子才轻声道,“谢谢哥哥。”

    听他一声谢,息城如吃了蜜一般甜,“迎儿莫要客气,这手炉你可以随时带在手边,也免得外面冷。”

    有了手炉,青城倒真自在多了,至少手不那么冷了。

    下学后,二人别过钟师傅一起出了门。少虞在他们身后跟着,他二人肩并肩地走在前面。青城手里还托着那手炉。

    “迎儿,你为什么总是看上闷闷不乐?可是有心事?”走着走着息城终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祝公子自一回来起便闷闷不乐,他送了鹦鹉哄他一时开心。如今病了一场,又不开心了。

    “哥哥,我……”息城预言又止,自前夜一场噩梦,她想立即去永山看父王。

    “有什么事不能对哥哥说?”

    “都城的城南是不是有一个永山?”

    “有啊,那是一个城隍庙,庙里供着城隍爷。你有什么心愿都可以去跟城隍爷说,据说很灵验呢。”这些都是少虞告诉他的。

    “可惜,那城隍庙在城外,我至今也无缘去看上一眼。”息城想起来也觉可惜,“迎儿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哥哥,我想去看看,为家人祈个福。”青城如实道。

    原来是这样,息城扳过她的肩头温声道:“哥哥也想为家人祈福呢。不如我们一起去吧。只是……”

    听他迟疑,青城有点急:“只是什么?”

    “只是,如今天寒地冻,山中积雪甚厚,我们此时去,恐怕迎儿的身子受不住。”息城说着,替她把斗篷上的帽子戴上。

    青城一袭暗红斗篷,在这雪地的映衬下显得格外亮眼,“哥哥,我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