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靖已托族老给老太太捎去了五十俩银子。这是他供养老太太一年的银钱。

    老太太这么可恶,欧阳靖为什么还要给老太婆钱花呢?

    这也是欧阳靖的无奈举措。世人都讲孝道,自个女儿正是挑夫家嫁人的时候,若是传出不孝的名声,怕是世俗难容他们父女二人。

    欧阳靖让族长出面也是好有个凭证。

    欧阳靖知道族长向来憎恶老太太,只因为他是欧阳家一二百年来最会读书的子孙,欧阳家还指望着他有一天能去挣一份功名来光宗耀祖,自然不肯让老太太坏了他的名声。

    尽管族长心知肚明,这五十两银子在农家能用得宽裕,在这长沙府里财米油盐都要钱,那老太婆洗衣吃饭、看家护院还得人伺候,每个月不到五俩银子定是不够她花销。

    族长是个人精,一下就明白了欧阳靖的意思。他想着那老太婆委实过份,不贤得很,也该给她些苦头受受,让自个侄儿出出气,说不定自己家哪天还得依靠欧阳靖呢。

    曾家祖父曾世林得了消息,知道自家孙子的老师要来,那老师还是位解元公,哪敢不尽心尽力的安排?

    欧阳靖带着欧阳秉钰到来的这天,曾家大门全开。曾文成更是早早的候在了村口。

    直听得马蹄声踢踢踏踏的近了,曾文成心情更是激动,一是因为今日终得良师,二是想到那个好姑娘以后与自己可是成了邻居,他心下激荡,这是他二十来年最开怀的一天。

    欧阳秉钰换了一身男款白色骑装,一骑当先,有种女将的英姿飒爽。

    “欧阳姑娘。”曾文成没想到自己首先等到的是欧阳秉钰,心中欢喜,忙从路旁走近了两步,打招呼道,“我在前头给你带路。”

    “曾文成,你这是特特在这里等我们么?”欧阳秉钰语音清脆,笑盈盈的下了马,一手挽住马僵绳,从马头边探出半个笑脸问道。

    曾文成朝她拱了拱手,高兴的回答道,“你和先生首次来,我怕你们不认得路。”

    “哦~原来如此,曾公子你倒是心细。”欧阳秉钰神色愉悦。

    曾文成一本正经的道,“万事只要足够上心,自然就能做到细心。”

    欧阳秉钰唔了一声,点点头道,“说得不错,看来你是极盼着我爹了,我爹若是听了也会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