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当日揽着她的宁凝成了一把骨灰一副遗像,她心如死灰,却学会了不再哭泣。

    “季舒姝。”

    我唤着她,一如多年前。

    季舒姝抬头看着我,她泪水未干,却一下又充满了活力,扑过来抱我,“彦希澄,你个小王八蛋,居然现在才来,你青梅我都哭干了哎!!!”

    我多希望这句话可以穿越时光,而我,也可以穿越时光,说上一句抱歉。

    抱歉,季舒姝,没有第一时间支持你,我真的很抱歉。

    除却季舒姝,我年少轻狂时候的冷漠同样对不起其他很多人。

    现下想来,我身边亲近的人中,极少数不曾亏欠的,大约是宁凝,毕竟,她抢走了我的青梅,让竹马开始形单影只,算起来,她应该亏欠我多一点。

    前因后果清楚了,那个女孩虽然不肯站出来说明事情,但最终季舒姝没能被通报批评,只是以后保送名额没她的分了,我这青梅哪里在乎这个,她更不愤于从此她看得清每件校园暴力,才知道,艺术其实真的来源于生活。

    生活回到正轨,一切都没有变化,除了季舒姝不再坐我的单车——

    那天祁衍急着告诉我季舒姝的消息,等我找到季舒姝后,宁凝才发现他伤口崩开了。

    历史立刻重演,方才还揽着季舒姝安慰的像模像样的女生瞬间红了眼眶。我还只是有些头疼,祁衍那样子看上去像想落荒而逃,他比我还不擅长对付女生,毕竟我身边那么多年总归还有个季舒姝,再怎么先天不足也算笨鸟先飞。

    好在这次季舒姝也在场,她当下拍板,以后她跟宁凝车子,我负责祁衍,没错,我这个竹马负责帮她“还债”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好歹他是为我青梅受的伤。

    有一就有二,季舒姝坐宁凝车子坐的不亦乐乎,能一路飙到自己班门口的车棚,意味着能每天多睡几分钟,赖床上瘾季舒姝果断抛弃旧爱车夫竹马,迎来新欢车娘宁凝。

    反正这货胆大包天,半点不在乎宁凝的烂技术。

    至于祁衍,在季舒姝的坚持和宁凝的眼泪攻势下溃不成军,每天乖乖上学放学等着我推着单车出现在他面前。

    他比季舒姝安静的多,他份量也很轻,但比女生还是要多些存在感,他侧坐在后座,长腿微微曲起,乖乖把手拉在座椅上,偶一颠簸,伴着小小的惊呼声我看见他揽在我腰间的手,骨节分明,修长好看,白皙的手腕露出来在阳光下恍若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