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忽儿的功夫,那信便被舔舐殆尽了。

    小福子心神一凛,对上自家主子的目光。

    “这信不能让第三人瞧见,不然你我二人都得死。”

    人经历坎坷才会变得成熟。

    从皇后娘娘仙逝,到成为大梁国质子,其中不过几年光景,但主子心性早就被磋磨得审慎克制。

    这些都是拿眼泪一捧又一捧换来的!

    可主子分明是该过锦绣富贵的生活啊!

    小福子压住满腹苦涩,瓮声应是。

    那轻微的,从鼻腔通气的凝滞声,让萧晟钧怔了一怔,笑道:“不都这么过来的吗?今天怎么犯矫情了。”

    小福子揉了揉眼,“大概是遭了一惊又一吓,有些收不住了,殿下不用管奴才,奴才一会儿就好,殿下快和神仙说话吧。”

    萧晟钧深然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转头继续回信。

    只这次,言语间多了些试探。

    齐嫣呢,知道对面是自个儿的偶像,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

    萧晟钧长长松了口气。

    他现在已经确定,铜洗另一端送东西的人没有恶意。

    是这件母后留下来的铜洗,把他和隔着千百年岁月的另一个主人连接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