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刚被陆斯年又亲又咬,脸上的印子消了吗?!

    韩雨霏的瞳孔有了一瞬间的放大,那些仆从逡巡的目光如同火烧一般教她忽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发烫。

    不会是印子还没消吧?

    她很难想象自己被那么亲咬,脸上该有多少印子,光是鼻尖上的牙印应该就有三个,她如同被定住了一般,羞耻感如火,已经将她整个人烧灼了,如果她是水壶,现在头顶一定在冒热气。

    该死。

    刚才被陆斯年笑话了一下,就头脑失智了这么跑了出来,现在被人看见满脸印子,她们该怎么想她?

    韩雨霏脑子已经乱了,她现在甚至不敢再看丫鬟们的目光,在意识到印子可能没消之后,她就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是带着戏谑的。

    她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顾不得刚刚跟陆斯年生气,只能尴尬且僵硬的转身,小声说了一句“东西落在屋里了”也不知道是解释给谁听,就快步朝屋子折返。

    虽然这么折返回去可能会有点丢脸,也有可能会被陆斯年嘲笑,但是她已经做好打算了,本来就是陆斯年惹的祸,他要是敢笑话她,她就在他另一只脚上也踩一个印子,补个对称。

    心里发狠话是发狠话,但她还是觉得丢人的很,甚至希望陆斯年可以当做没看见她。

    等回到房间的时候,却看见陆斯年已经伏在桌子上睡着了,广袖从桌上垂下,长睫安静敛合,因为面如冠玉分外白皙所以可以清晰看见他眼下有着浅淡青色,如远山云雾般,叫如玉君子平白多了几分病弱之气,她愣住了。

    他之前照顾她请了几日的假,公务积攒了许多,这几日虽然是在家,但是除去刻意挤出来的陪她的时间,他一直都在埋头公务,应该是很累的吧。

    她心里的那点火气忽然就消了。他虽然有时有点恶劣,但是对她是真的好。

    她没有吵闹,没有因为刚才被人用奇怪的目光打量了就生气,她放轻了脚步,尽量不去吵醒睡梦中的男人。

    她知道他觉浅,而且这样伏案的姿势更是不可能睡沉,所以就没有给他盖毯子,怕稍微一点动作就会惊醒他,他这样认真的人,若是被惊醒了是不可能继续睡下去的,说不准又要忙好久。

    现在就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吧。

    她将绣篮拿来,坐在几案的另一侧,安静的绣着花,前世她手艺生疏,哪怕是陆斯年生辰,送他的海棠发带也只是粗略看起来还行,仔细看就能发现针脚错疏不算美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