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南九丰县,宏远书院。

    “林夫子安。”

    “诶,好。”

    “林夫子,学生新作一篇文章,您能否得空帮学生指点?”

    “今日不空,明日午时你到齐丰堂来。”

    被称作林夫子的中年男人穿过雪松夹道的石子路,最后站定在一扇松木门前,抚正领口,理顺胡须,才伸手叩门。

    里面传出苍老的声音,“进。”

    林夫子进门目不斜视,恭敬弯腰行礼,“学生问先生安。”

    “何事?”一个大袖衫,白胡子老头正襟危坐于案几前。

    案几上所置文房四宝皆非凡品,光那一方鎏金黑檀木镇纸便足可当普通人家好几年的花销。

    老头姓刘,曾任集贤院大学士,告老还乡之后,在宏远书院挂名。林夫子是他早年带过的学生。

    林夫子递上夹在书中的纸页,“有篇文章想请先生过目。”

    刘大学士接过并未细细研读,只粗略圈注两三处,便得出结论。

    “辞藻干涩,见识有限。”

    林夫子微微探头,“先生觉得不行?”

    “不以文害辞,不以辞害志。若单论立意,里边的民生之谈犹算可圈可点。”

    “学生亦是如此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