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爷苦笑道:“四哥多心了。其实我真没有拉拢年羹尧的意思,就是钦佩他的才华,正好偶遇便一起喝了两杯,拢共没说几句话。最后反而连累了年羹尧,真是罪过。”

    三爷就嗤笑道:“咱们兄弟几个谁不知道谁啊,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甭说是四弟了,就是我我也会多想。别人偶遇不到年羹尧,就你能偶遇,你要是心里没点想法,我跟你姓。”

    十爷一边吃着点心,心里一边默默吐槽,老八和你老三一个姓,也姓爱新觉罗,这说了等于没说。

    八爷就尴尬了起来,五爷与七爷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指望不了他们圆场,太子是话题的挑起者,且这会子正在看戏呢,想让他说两句也不可能。

    而四爷属于不火上浇油就不错了,哪里会给他打圆场。老十一个劲的在往嘴里塞点心,就跟八辈子没吃过一样,且老十愚钝,根本就指望不上他。

    于是,八爷目光落在九爷身上,示意他说两句。

    九爷就觉得心里有些苦,这样得罪一群哥哥的事要他怎么说?不说吧,好像不对,毕竟现在明面上他还是和八爷一边的。说吧,他又不是很想说,且他亲哥还瞪着他呢!

    正在为难之际,九爷突然想起昨日何焯让他劝说八爷娶了年羹尧妹妹的事。何焯说只有娶了年氏,八爷挖墙角的事才不会被放大,而年羹尧身上的污点也能洗清不少。

    这会子要是把这事儿说出来,不仅能帮八爷摆脱眼下的局面,又还不用得罪其他兄弟,一举两得多好。就是不知道若曦会不会多想,也不知道八爷会不会恼怒。可现在也管不了了,人总是自私的,他也得为自己也考虑一二不是?于是,他干咳一声,犹豫道:“哥哥们误会八哥了。”见所有人都静静等着他的下文,他心道‘八哥,弟弟也是为了你好’。便抛开心里那点子犹豫,直接道:“其实是八哥看上了年家的姑娘,所以才会和年羹尧偶遇的。哥哥们也知道事关年家姑娘的清誉,没有确定的事八哥不好到处说,就一直没瞒着。要弟弟说,八哥早该和四哥说清楚情况就好了,何至于让咱们兄弟为了一个奴才伤了和气呢?”

    九爷的话让八爷脸色一僵,他没想到何焯会让九爷来劝他,更没想到九爷为了帮他解困就直接说了出来,以后哪里还有转圜的余地?

    八爷这会子心里很乱,他花费了许多力气才克制住想要解释与去看若曦神情的冲动。心里不由得苦笑不已,他若否认了九爷的话,就等同于承认挖四爷墙角之事,那到时年羹尧身上“叛主不忠”的污点就坐实了,那么自己费尽心力算计来的人,到时还没用就被废了。这绝对不行。

    可不辩解他又怕若曦多想,本来两人已经岌岌可危的关系会直接破裂,再无挽回的余地。

    他沉默半晌,最后想到何焯的话“有了权力就什么都有了,包括女人。”

    若曦现在或许不理解、不认同也没关系,等他得了权力,得了江山,再封若曦为皇后,到时若曦就能理解他今日的选择了。

    最后八爷选择沉默。既不反驳九爷的话,也没主动承认。

    四爷的位置正好能看到若曦的侧面,他抬眸扫了一眼脸色苍白且隐忍着难受的若曦,就笑道:“原来如此。八弟该一早同我说清楚的。这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你看这事闹得,差点让咱们兄弟失和。真是……”

    若是在挖兄弟墙脚,让年羹尧废了与看上了人家的姑娘之间做选择,八爷自然是知道两权相害取其轻,几乎不用犹豫就知道该如何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看上人家姑娘这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反倒是一件风流雅事。所以,哪怕他此刻心里有些别扭与不满,却还是默认了四爷和九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