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皇上与太后说了如懿之事后,他不自觉地走近了两步,如年少时般依恋,跪俯在了太后跟前,一腔子暖意和软弱填满了心上的缝隙,唤了一声,“额娘”。

    太后许久未曾听得皇上这般动情呼唤,握着烟杆的手颤了一颤,凝神伤感道:

    配角:"太后:皇额娘你倒是天天叫,但这么个叫法儿,哀家真是许久没听过了。"

    太后有些出神,仿佛沉浸在对往事遥远而无法停止的追忆中。

    配角:"太后:你小时候,每日下了学,就急匆匆往哀家宫里赶,一见了哀家就这么唤一声‘额娘’,然后跟在哀家身边,总舍不得离开。那时候哀家真觉得,你就是哀家的亲生儿子。"

    皇上声音低低的,带着雾水般的潮湿。

    弘历(皇上):"在儿子心里,您就是儿子的额娘。"

    太后的叹息带了悠长的尾音,有无限唏嘘。

    配角:"太后:有皇帝这句话,哀家就敢说话了。"

    说到这儿,太后顿了顿,而后问道:

    配角:"太后:皇帝,你真的想废后?"

    皇上无言,闭目叹息,手中毫无意识地蜷缩着。他沉默片刻,轻轻颔首。

    作为太后该劝的话不能不劝,不然皇上还以为她盼着如懿被废呢!于是,她郁然道:

    配角:"太后:废后乃是失德之举,于国祚更是不祥。想先祖顺治爷一生,最为人诟病的并非独宠董鄂妃,而是废了第一位博尔济吉特皇后。大清开国百年,废后的唯有这一次,皇上可不能步顺治爷的后尘啊!"

    皇上的口气有些强硬,别过脸道:

    弘历(皇上):"失德的是皇后,不是朕!皇后生性不驯,屡屡冒犯于朕。还生出不详的嫡子,更是迫害皇嗣后妃,朕实在忍无可忍。"

    太后重重地敲了敲水烟杆,那水烟杆本是白铜铸成,极有分量,此刻敲在紫檀桌上,发出闷闷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