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人,一天赚个二十来文便如此高兴,真是……”

    道路边,身着黑色搭护(属于半臂一类的衣服)的十余人骑在驴背上,望着拉拽船只的纤夫,颇有感慨。

    这群人,自然便是陆文昭、沉炼等锦衣卫了。

    至于温体仁、周延儒等文官,则是坐在了那被拉拽的船只中,感叹民生不易的同时,又享受着人力的服务。

    当然,陆文昭、沉炼、陆修、陆显他们也不是清高,而是觉得乘船太晃,而上岸骑马的话又温体仁等人又追不上,因此自然便只有骑驴了。

    “他们可不是因为这二十文高兴……”

    坐在驴背上,陆修吊儿郎当的扫视岸边纤夫,然后才解释道:

    “孙传庭扫了四川大半士绅,虽说弄了一屁股的麻烦给殿下和朝廷,但同样扫出了数百万亩田地。”

    “按照先抵达成都的监察司锦衣卫回禀,孙传庭大概扫出了九百多万亩军民田亩,并且为了防止有人侵吞,他也早早放出消息要均田地了。”

    “这田地,四川百姓几乎可以每人分个两亩了,算下来,一户能分十几亩。”

    “加上今年秋后又下了几场雨,把川东的大旱浇灭,你说他们能不高兴吗?”

    陆修说出了百姓心中的高兴,而陆显闻言则是看向了前面的沉炼和陆文昭。

    沉炼表情木讷,似乎心思不在这里,而陆文昭则是沉着气,转头吩咐道:

    “趁着这个机会,把西南的锦衣卫都整顿整顿。”

    “是!”所有人在驴背上持缰作揖,而陆文昭也开始骑着驴慢慢赶路。

    他们还有三十里路抵达渡口,然后换乘小船,顺着府河走一百里就能抵达成都。

    府河不如岷江宽阔,在明代的它,最宽处不过百来米,最窄处只有五六十米,加上河水不深,因此速度会更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