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处,嵇四或许是感觉自己讲的有些太过沉浸,抹了抹发红的眸子,对玄衫少年道:

      “让你这娃娃见笑了,老头子我一说起慧清,便收不住话,若是介意的话,可以当作什么都未听见。”

      闻此,少年摇了摇头,回他:

      “晚辈并不介意,反而觉得前辈您与您妻子的爱情十分令人动容。

      倘若换做一般男子,不一定能做到您这个份上。”

      听嵇四所说,他那妻子身死之时,两人都还十分年轻。

      如今这么些年过去,这嵇四即便已变成面老腰驼的模样,也并未再娶,相反,则是一直守着逝去妻子的牌位,日日为她上香摆花,足以见得二人之间的情谊如何。

      “哎,便是做的再好又如何,斯人已逝,老头子我也只能用这些事情聊慰心下的哀伤......”

      叹气说罢,嵇四本来有些发红的眼角好了许多,大概是因为长久以来未能得到倾诉,这会儿倾诉完,心下感觉畅快不少,连带着看这玄衫少年都顺眼了不少。

      “行了,过去的事老夫就不一直拿出来倒你这年轻娃娃的胃口了。

      看你还算合我眼缘的份上,今日老夫这医堂,就为你破例早些开了吧。

      说说,这么早寻到这处是为何事?”

      听见嵇四这会儿终于提到正题,玄衫少年将事先备好的一封书信交给他。

      “其实,是为了我一个朋友的事情,您看了之后,便会明白了。”

      说来也是巧合,来此之前,他根本不知道这嵇四还会将他自己的一些过往言出。

      且又十分碰巧的是,他在信里伪造的内容,刚好和他所言的过往,在某些地方有重合之处。

      信里,他那个朋友,遇见了和嵇四一样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