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着浓髯的军吏立刻拱手抱拳,笑说道:“既然如此,还请徐君在前边引路,我牵马而行,此军国重事必须先见得军府凭证,才能发放军册文书,还望徐君恕罪。”

    “长吏何须如此多礼,军府事宜晃亦知晓,不可有半点疏忽大意。”

    “快随我前去院舍,顺便喝碗水浆。”

    徐晃咧嘴轻笑,用拳头敲响自己的胸膛道。

    自打在安邑之战,及时拨乱反正后,就被汉王任命为军侯,原以为很快会攻打河东郡北面的匈奴部落,没想到匈奴单于望风而降。

    接着奉军令掉头去弘农打张绣,不料浓眉大眼的张绣也是不战而降,附近战事骤然平息,那也不需要太多士卒驻守,于是汉王下令让军士遣散部分回归乡里。

    倒霉的徐晃恰巧就抽中了遣乡的竹牍,然后就听闻汉王在长安东郊设坛,即位成了汉家天子。

    随后又有消息传来,十万羌胡在凉州举兵反叛,已经震动三辅。

    徐晃还以为这一次终于轮到他随军出击羌胡部落,想着定要找机会立下军功,成为汉家的将军与校尉。

    结果等来等去也没有等到,军府下发的征召令。

    春去冬来,眨眼间已经过去了三年,他徐公明除了参与日常操练外,已经在河东乡里耕了整整三年的田。

    每夜挑灯拿布帛擦拭佩刀,遥望西北而叹息。

    没想今日终于等到了军府的召令,徐晃在送走军吏后,差点忍不住直接抽刀起舞,铿锵一声抽出佩刀,仔细望着上面的血丝,笑言语道:“大丈夫犹当效关云长、张文远破敌立功,以取封侯之位,安能久事田地乎?”

    “如此方为壮士之志哉!”

    干他娘的,等了这么久,别说是现在出击匈奴,就算驰马跑到塞外追敌,再强击控弦十万的鲜卑,又当如何?不过惟死而已!

    大丈夫生不能立功,留名于天地之间,又与死何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