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猗湖说着说着才发现桑衍停住了动作,对方捏着筷子的手十分用力,指节泛白,叫她忍不住低声问道。“怎么,想到什么了?”

    桑衍猛地摇了摇头,目光垂落下来。

    苏猗湖不知自己话中有什么是对方不想听见的,只能选择终止话题,她看见桑衍将筷子放下,突然出言道。“我有事情要问水和烟。”

    “若是药引的事情,我替你问如何?”慕流央觉得她情绪不对,不太想让她去那个有点糟糕的地牢中去。

    当然了,觉得桑衍年幼,不该见到审讯什么的这都是借口,主要是苏猗湖在旁边跃跃欲试的看着呢,毕竟水和烟是在秦家的分宅,在里面留下什么诡术痕迹也确实不太好,只能不叫苏猗湖过去了。

    “也好。”桑衍并没有坚持,她一抬眼看见晨日已经在缓缓上升,日光洒落在院中,又从指缝溜走。“那,我去白楼。”

    她这饭终究是吃不下去了。

    慕流央并没有留她,她便仍旧慢跑着绕过北门去往三年院,白楼方向安静的空无一人,她轻敲外门,没有回应。

    “师兄他还没出来呢。”青年人从不远处走过来,手上的一摞书放在小桌上,忍不住低声抱怨。“再看就要死在里面了啊。”

    “这样。”桑衍声音很低,站在白楼外片刻,转身离去。

    ……

    府西。

    带着兜帽的男人和热闹的街道格格不入,他快步穿过街巷,没有做任何停留,但是此处明显是个常有外人行走的地方,倒也没有谁去注意他。

    东亭附近除了慕城,距离近而相对繁华的也就只剩下了府西,不少身份特殊无法进入慕城的都在这边歇脚,说不准同桌坐着的就是哪方杀人如麻的恶人,有谁会闲的没事为自己招惹麻烦?

    府西这边除了城主府,可没有什么世家撑腰。

    所以虽然他匆匆穿过街市,叫路旁的人们稍看了一眼,但还是平安行至一处客栈,径直走向柜台,男人以极低的声音向账房询问道。“昨晚可有一男一女入住?男人左手有个乌黑镯子。”

    因为客栈极小,兼任着账房的掌柜略有些犹豫的打量了他一眼,觉得这男人不好惹,老老实实向楼上指去。“右手走到头,左转第二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