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乔示意他在紫檀木靠背椅上落坐,自己坐在红木摇椅上。

    “不瞒老兄说,我曾祖是清朝海关的官员,爷爷、父亲在洋行做过买办。

    “我刚才喊的大嫂,是我请(雇)的。她丈夫也姓郎,一笔难写两个郎字,所以我请她,一个月给5块钱。”

    “我在这里才请,回农村就不请了。回农村期间我钥匙给她,有时开门看一下,有没得耗子。”

    冷骏想问他是不是知青,外面传来郞嫂的呵斥声:“你回来了?你进屋去不要走,我要问你!”

    郞嫂提个热水瓶进来,冲冷骏笑着点了点头。

    “你跟儿子说话,这样凶?”

    “他偷我的东西!”

    “咦?”

    “我夹在购粮本里的粮票少了五斤,是老郎寄回来的全国粮票。肯定是他!”

    “呸呸!不是我!”孩子在门外大声道,口气有点色厉内荏。

    郞嫂不予答理,笑微微地等郞乔有何吩咐。

    “弄两个下酒菜,要喝点酒。”

    “难得,你从来还没有在家里请过客。”

    “那当然!”

    “那我先来泡茶。”

    郞嫂将热水瓶拿去搁在酸枝木大三开老虎脚的梳妆台上,上面并有个红木茶盘和一个镔铁印花小茶叶筒。